陆启道:「我想过了,你说的太不妥当,不能跟老太太提。」
「怎么不妥当?」
陆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想让大房永远压你一头?还是想让琼儿那个臭脾气把皇家也给得罪了?真是糊涂!自家闺女什么xng子你还不知道?老老实实找户过得去的人家嫁过去就好,将来就算闹起来咱们也罩得住。」
刘氏张口结舌,怎么一下子就改了主意?半天才说:「有你这样当爹的么?琼儿哪里不好,你这么嫌弃她?」
陆启不耐烦地说:「跟你说话真费劲,我不是嫌弃她,我只是实话实说,她那个脾气不是嫁到高门的料,不然亲家变仇人,又是何苦?好了,我还有事,你回去吧。」说完也不管刘氏,急匆匆地进了柳姨娘房里。
刘氏双眼几乎冒出火来。昨天明明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一夜过去就变卦,除了柳姨娘作梗,还能有谁?
她一步一挨往回走着,只觉每一步都重逾千钧。看看她嫁过来这么些年沦落成什么样子了!婆婆不待见,丈夫不贴心,侄女压她一头,如今连个婢女抬起来的姨娘都敢明里暗里挤兑她,还敢嫌弃她生的闺女——沦落到这种地步,她算个狗屁夫人!
终于望见自家院门,刘氏甩开丫鬟,急走几步进了屋,嘭地甩上门,伏在床头无声地哭了起来。眼泪打湿了被褥,泡硬了她的心肠,许久之后她抬起头,仔细擦干了眼泪,对着镜子重新敷了粉,描了眉,又淡淡的涂了一层胭脂。她自怜地摸着镜中人光滑的脸颊,低声说:「想闹腾是不是?那就来吧!」
等她重新打开房门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沉静的笑容。她招手叫来心腹陪房,笑着说:「你现在就去安排一下,柳姨娘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老爷,家里其他几个姨娘你给排个日子,每人分个两三天,替柳姨娘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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