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去它生命的瞬间,我又确实不忍,无法下手。
我能做到以后都不开荤吗?
不能。
我能杀鱼吗?
不能。
看到陆霄杀鱼是怎样的感觉?
不忍。
那么,我大概是把同情心泛滥了。城市生活的过度文明,使人避开了生存中某些残酷的环节。说容易,想象容易,直面不容易。
我现在体面的生活,是别人把我不体面的那一部分生活代替了。我此刻的不忍,是居高临下对这些人的否定。
来音,试试下次自己杀鱼。”
另一边,陆霄靠在车上,看着远方打着石膏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巷子里很黑,走进了邱林权才发现有人。
陆霄点燃烟,“手好了?”
邱林权bà了粗口,“你妈的还敢来?”身体却往后退。
陆霄抓住他,“你还没有离婚吗?”
“老子离不离婚关你屁事!啊——”
陆霄反剪他另一只完好的胳膊,邱林权身体扭曲,痛得说不出话。
“别再试图找她们。你打听一次,我打你一次。”他顿了顿,“要是哪天老子心情不好……”
大年初八,傅来音、陆霄陪着陈丽去民政局离婚。
傅来音这竟是第一次见邱林权。瘦瘦高高的男人,打着绷带,面容白净,头发遮住眼睛。傅来音没想过他看起来这样温和,她想像不到就是这样一个人把邱郁关在狗笼里,打断了陈丽的腿,把妻子女儿都打得浑身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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