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走的路线正好是视野的边缘,所以只能看到大半个身体,看不到头面,无法辨认。”
“我们去学校和水库边做了侦查实验。”赵局长说,“用正常步速,十分钟就可以走到现场附近。而且这一条小路是拆迁区,几乎没人。”
“这是蓄谋拐骗。”我说,“但动机貌似是杀人,因为拐卖孩子没必要在杳无人迹的地方,还杀人,完全可以恐吓、控制住孩子。而凶手下手极狠,就是朝夺命去的。”
“很可惜,从现场出来的路太多了,有监控的却不多,所以我们没法视频跟踪。”赵局长说,“最近的摄像头也在五公里开外,我们试着找一样衣着的人,也没找到。”
“作案紧凑,手法娴熟。”我说,“从我们的办案经验看,杀害小孩的,无外乎六种情况。一是和孩子的父母有仇,二是近亲杀人,三是精神病杀人,四是xng侵,五是未成年人杀人,六是拐卖、绑架杀人。首先结合孩子父母亲属的情况,可以排除近亲杀人;其次可以排除xng侵杀人;凶手下手狠d、时间紧凑,而且没有任何勒索的信息,也可以排除拐卖和绑架杀人;从监控仅有的那一点影像,推断凶手的身高和体态,也可以排除未成年人杀人。那么,就只剩下父母仇人和精神病杀人。我觉得下一步,我们的排查重点就是矛盾关系和现场附近的精神病患者。”
“我们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赵局长说,“有了省厅的支持,我们对这个意见更是坚信不疑,下一步,我们就按照这样的既定方针进行了。”
“还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说,“既然杀人的目的那么明确,凶手为什么不为保护自己着想呢?”
“什么意思?”林涛问。
“现场旁边几十米,就是水库。”我说,“杀完人,把尸体撂水里,岂不是可以延长发案时间?这样凶手暴露的概率就更小了。”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心智不全或者经验不足,没有想到。第二种是不想隐藏,目的就是挑衅警方。”大宝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是我感觉大宝发出的声音和平常很不一样,听起来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
“挑衅警方这种事儿,发生的概率还是很小的。”我关切地看了一眼大宝,说,“如果是心智不全,刚好可以用精神病人这一说来解释。所以专案组是不是要研究一下,把精神病人作为重中之重来进行排查呢?”
“他不是精神病人。”大宝咬着牙,说出了这七个字。
这时候,我发现大宝正抱着专案组的笔记本电脑。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屏幕。可以感觉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像是要冒出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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