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就走的事。现下世道乱,流民多,又是战时。袁家且在吴中,那里除了周满之外,还有另一股势力掌权,双方来往并不方便。
所以她早已听陆氏说了,裴家如今的打算,便是让她先住上些时日。她故意向裴元知提出要走,就是向他摊出最后的底牌——
若是裴元知真不容不下司马沅,那她袁芳尘亦不会独留在此。要么同留,要么一块死在投奔会稽的路上。
只见裴元知闭上了眼,深深呼吸了两口,再睁开眼时,脸上那熟悉的神情仿佛在说——老子怕了你了……
“囡囡,你且先将他带下去吧。”裴元知疲惫地挥了挥手。
明月辉额头的汗缓缓滴落,她松了一大口气。回过头去,她本想扶起司马沅,安慰xng地问问他有无受伤——
结果发现司马沅跪坐在地上,甚至别过了脸。
她一手拽起他的袖子,将他拉起来之时,察觉出少年红了鼻梁。
“你怎的了?”明月辉歪过脑袋去看他。
“我……能哭么?”少年别过脸,轻轻地……轻轻地……问道。
明月辉:“不能,憋着。”
“哦。”捏紧了拳头,死死憋住泪,却红了鼻子。
想来也是。
司马沅跟着明月辉起身,静静地瞧着明月辉拉着他袖子的那只手。
他才记起,他不再是五岁不会说话的孩童,是十五岁,整整快十年了,他也必须从男孩变成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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