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潜进太初宫的时候,她正巧主持为东梁祈福的仪典。
得到消息后,她憋了憋气,忍住了迈往芳华院的脚步。
那夜司马沅在太极殿东阁处理了一夜的政务,明月辉则独自潜行,跳上了树, 正巧对着那一灯如豆的窗户。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往屋外送,她隐隐约约看见他半披了深衣的身影。
明月辉也不知道为何,那颗心愀然一痛。
她知道,她其实是不喜欢他的,她如今喜欢的人,在乎的人, 拥有的人都不是他。
可是好像是骨子里的感觉,或是某一段就算大脑忘记了,身体也无法忘记的记忆。
也不知是什么催促着她,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会蹑足偷偷过来,隐匿在树丛间瞧上他一眼。
见他渐渐能下床了,见他有时能闻一闻窗台上种的花草,见老啾啾带着孩子们依偎在他手上撒娇。
老啾啾真的好老好老了,毛都快要掉光了,好丑好丑。
经常闭着眼,微微张着嘴,一睡就是一个时辰。
谢如卿轻轻地张开剩余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老啾啾,为了不打扰了老啾啾,常常几个时辰,那只手也不曾动一下。
司马襄侍立左右,为他读着战报,按照他的吩咐,一点点记录着他的言语。
有时司马襄念着前线的消息,念着念着就哭了,“如卿哥哥,您就歇一歇吧,歇一歇那小皇帝又不能拿您怎样……”
“吾若歇了一时,战乱之地的百姓便吃苦不止一日。”谢如卿柔和地安慰司马襄,“襄儿良善,师父是知晓的,不必为师父太过挂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