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敏敏退休后,整个人看起来都闲散和从容了不少,平时陪梁起潮在澳洲疗养,有时四处走走,人比以前圆润了一些,举手投足少了干练,多了几分温和:“你妈妈昨天发消息问我,衣服都去哪里买,我这两天恰好回来签几个字,就干脆来你们家蹭顿饭,带佳琴去逛逛街。”
正说着,陆佳琴走出来拿手套,看见宁亦惟起来了,似嗔怪又似心疼地隔空点点他的脑袋:“睡到现在,让你昨晚回来那么晚。”又说:“替妈妈招待一下梁太太,我再炒个菜。”
说罢,陆佳琴又回了厨房。
“惟惟,”康敏敏端着茶喝了一口,和宁亦惟聊天,“我听梁崇说,你保研到孔教授手下去了?”
宁亦惟乖乖地点了点头,说是,她便道:“那也不错,要是孔教授亏待你,你就告诉我,阿姨替你出气。”
宁亦惟不太知道怎么接话,便腼腆地笑了笑。
康敏敏瞅着宁亦惟,顿了一会儿,把电视机音量调低了,再喝了口水,才很有些犹豫地开口,问宁亦惟:“惟惟,你最近和梁崇见面多么?”
她提起梁崇,宁亦惟便想起了自己和陆佳琴闹得那次小别扭,不过还是诚实地说:“还算常见。”
“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过陆小姐的事?”康敏敏马上询问。
宁亦惟头有点大,但又不好骗康敏敏,只得模糊道:“嗯,提过一点。”
“他是什么态度?”康敏敏又追问。
宁亦惟摇摇头,迟疑地说:“我说不好。”
他面对面对康敏敏,不能像跟他妈一样说话,只好专注地听康敏敏诉苦,说对方的姑娘如何如何优秀,梁崇又是如何如何不开窍。
“平时看梁崇也不比别家孩子差,一到这事就不行,”康敏敏愁眉苦脸地说,“惟惟你帮阿姨劝劝他。”
宁亦惟也不知是怎么,心里挺难受的,也不想答应,但他不能对康敏敏不尊敬,便低着头,忍不住去扯自己睡裤的边缘。
康敏敏没听见宁亦惟的回答,也不在意,兀自感慨:“我和他爸要求不高,只要姑娘人好,梁崇自己喜欢就行,但我看他偏偏就缺了个谈情说爱的心眼,一说这些就开始推三阻四,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我连孙子的小床都准备好了,一个公主床和一个王子床。”
宁亦惟不敢说什么,只能喏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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