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远处似乎还有好几个课题组熟面孔在看自己,宁亦惟也被带得有些心神不宁,便问周子睿:“怎么都看我,难道我们的问题太没水平了?”
“不是吧,”周子睿说,“你别,别瞎想。”
接着,又有别的同学提了问一个宁亦惟很感兴趣的问题,宁亦惟便没多问,继续作起记录。他记了几行,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身边课题组的学长学姐,甚至和他一样热爱学习的周子睿,都在埋着头玩手机发短信,没和他一起认真听讲。
“子睿,这个问题挺好的。”宁亦惟说。
周子睿抬头,好像怕宁亦惟发现什么似地,用力点了几下头,道:“我家,家里现在有点很,很急的事。”
“好吧,”宁亦惟立刻体贴地说,“那我笔记借你抄。”
“谢谢!”周子睿说。
到了第六个问题回答完毕,本次讲座就该结束了,宁亦惟笔停了,身边埋头玩手机的同学也抬起头,林正源却还没下台,他继续道:“问题答完了,我再多说几句,看到在座这么多热爱近代物理的同学,我深感欣慰。”
“我们上学的时候,学物理远没有这么轻松。我们系大多都是高知家庭的孩子,各有各的来头,我和深丰,也就是你们近代物理系的孔深丰教授除外。
“我祖上三代贫农,孔教授自称是孔融遗失在外的旁系,祖上曽出过地主,反正我是不信的。
”当时我和深丰告诉家里我们学物理,家里根本不知道我们学的什么东西。我父亲每次问我,学物理能有什么出路,我总不能告诉家里这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只能随口胡诌,说造导弹,造机器,给国家做贡献,总之是给家人吹牛皮画大饼,现在画着画着,倒也曲线成真了。
“这次我来做讲座,是孔教授用毕业三十年,反哺母校的名义把我召唤回来的,还说好请我去他家吃饭,可他近日在东京事务繁忙,竟然不能出席。
“是以我必须给大家讲一件孔教授的趣事,博君一笑。”
宁亦惟把握着的笔也放下了,专注地听林教授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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