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没有结婚,更没有什么快满周岁的女儿。周六那晚我临时有事,要马上离开,怕一两句话哄不好秦萱——你也知道,那丫头从小就被秦伯宠坏了,缠人得很,不编个强硬点的借口根本不死心。这事我确实有错,我会专程登门向秦伯致歉的。哥哥,劳您费心了。”
一番话说得真切诚恳,理由简单,却简单得合情合理。
郑飞奕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犀利地察觉到了一处逻辑上的矛盾,正y往深里推敲,对方突然释放出了强大的信息素气场,干扰了他的冷静。
兄弟对峙,他从来都是处于下风的一方。
事情陷入僵局,郑飞奕不得不终止了秦萱的话题,转而说道:“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个不太妙的消息要告诉你:最近你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已经激起了不少人的愤怒。监事会一致认为有必要重审你的管理层资质,以免你继续损害久盛的利益。周五有一场临时股东会,父亲也会出席。从我听到的风声来看,就算他想保你也未必保得住。在其位,谋其政,权职握在手里不是拿来任xng的,你务必好自为之。”
“我知道了。”郑飞鸾剑眉一沉,“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周一上班愉快。”
郑飞弈朝他咧嘴一笑,转身离开办公室,顺手带上了房门。
许久,郑飞鸾僵硬的肩膀才一点一点软化下来。
他抓起翡翠吊坠,银质基座温度瘆人,如同一块寒气直冒的坚冰,冷得几乎拿不住。他飞快拉开抽屉,将吊坠扔了进去。
五十五层的光线充沛,一束寸余宽的温暖日光照在瓷瓶上,阔叶里铃兰开了十几朵,花瓣雪白,因为沾了水,湿润处些微透明。他伸出指尖去碰,不慎抚落了一瓣。
小小的,薄薄的,躺在深色木纹间,像一个孤单的幼儿。
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真的快满一岁了吗?她是哪一天来到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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