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气灶,再摞垒了一堆杂物,原本就不富余的空间只够勉强站个人。ega倒不嫌挤,薄身板守着热锅子,手中汤勺一圈又一圈慢吞吞搅拌着,很耐心,一点儿也没沾到锅壁。
家里的空调年久失修,早已不太好使了,抖着几片可怜的扇页咔咔吹风,拼掉了半条命还是没能把小破屋吹热乎。ega的脚后跟冻得通红,不停地相互磨搓取暖。郑飞鸾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恨不能把那冰凉的脚丫子揣进怀里焐热了。
他的ega,怎么能在一间连厨房和地暖都没有的陋室里蜗居?应该有一间宽敞的大房子,让ega可以卧在纯白的长毛地毯上午睡,懒洋洋地伸展四肢,周身洒满阳光。
明早……带他去挑一套房子吧。
久盛的江景楼盘才刚开卖,多的是位置优良的四居室。他只要露个面、签个字,就能给ega一个阳光充沛的家,今后自己搬去一起住,也能住得舒坦些。
“啊……汤好了!”
ega欣喜地叫道。
他拿起勺子舀了少许,舌尖抿了抿,认真尝过味道,似乎觉得甜度还算适宜,就关掉灶火,一勺一勺盛进碗里,端来给郑飞鸾喝。
走到床边时,不严实的窗缝正好漏进来一丝凛冽的雪气。
ega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身体一记哆嗦,掀开被子就急匆匆往热源处钻,膝行时重心没控制好,上身前倾,眼看就要一头撞上郑飞鸾的裤裆。
郑飞鸾眼明手快,在被泼一裤子热汤之前把人扶住了,顺手接过了碗:“当心。”
“……哦。”
ega撑床稳住身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拱到郑飞鸾身旁,依偎着他,温顺服帖地坐好了。
屋里寒气b人,两人罩着同一床暖被窝,却又热得很。
碗中银耳透明、枣子殷红,融了几粒碎冰糖,闻着甜津津的。ega低头往掌心吹了口热气,又搓了搓手,扭头见郑飞鸾杵着不动,便催促道:“喝呀。”
你要一起喝吗?
郑飞鸾想这么说,还想亲自喂ega一勺,但诡异的情况发生了:喉咙与肌肉完全不听使唤,无论内心怎么迫切,身体都跟僵了似的,捧着碗,沉着脸,不苟言笑,仿佛手中端的是一碗涩舌的苦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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