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走。
戴逍则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郑飞鸾遇见他的时候他刚从外面回来,捞着一辆自行车跨进门,整个人大概是被谁惹急了,浇了滚油似的一点即à。听程修说郑飞鸾要住这儿,直接把车“哐当”往地上一撂:“搬走!”
郑飞鸾是什么地位的ala?他三十年没被人当面驳过脸,听见“搬走”两字,脸色当场就黑得不能看了。
“戴、戴逍啊,那啥……”
程修夹在两枚à弹中间,试图先拆掉一枚相对容易的。
戴逍赏了他一记冷眼。
程修拆弹失败,在心里狠狠骂了句“白痴”,脚底抹油,一溜烟儿逃离了战场。
然而刚浓起来的火yà味很快又散去了,郑飞鸾按下怒意,平和地向戴逍解释了来龙去脉,说渊江大雪封城,自己迫不得已才在这儿暂住一晚,并且只住一晚。戴逍思虑再三,勉强同意,但仍旧没给什么好脸色。
郑飞鸾低头笑了笑,半句话不多说,转身上楼去了。
ala之间的关系向来敏感,类似雄狮,领地感极强,一旦互相犯扰就容易起冲突。郑飞鸾入侵了戴逍的地界,而戴逍入侵了郑飞鸾与何岸的感情,按理说,郑飞鸾应该是更愤怒的那一方,但无可奈何的,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同样是更需忍耐的那一方。
从前他凡事不甘落人下风,现在念一念何岸,竟也能破天荒地忍下敌意与挑衅了。
西楼片月,星斗挂檐。
入了夜,住客们陆续返回休息,一楼的客厅随之热闹起来,亮了灯,开了电视,隔一会儿就bà发出一阵欢笑声。郑飞鸾站在二楼走廊往下看,墙壁上五光十色,不断变幻,大约在播综艺节目。
何岸的房间漆黑一片,说明人也在客厅。
该去叨扰吗?
还是干脆去隔河的酒吧买一场醉,睡到天明,就此作罢?
郑飞鸾的手搭在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良久,他走下楼梯,穿过庭院中央那棵桂树投下的yn影,踏进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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