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它吧。”他对谲说。
谲愣了一下,随后轻声道了句:“好。”
小兔子一落地,便撒开两条腿飞也似的向树林里奔去。
这个岛很大,尽管谲每天进去,却始终没有探索出多大片范围。
他们把皮筏艇拖到岸上一个避风的角落,从林子里折了一些树枝出来,在上头搭了一个顶棚,还在四周垒了一圈防风的“树枝墙”。用麻绳捆了,虽然风吹起的时候还会响起莎莎的树叶声,可却也倒不了。
沈清尚起先总把谲赶到外头去睡,可有一天早晨他起来看见谲歪着脑袋靠在“树枝墙”边睡着了,看起来十分可怜的样子,他又突然良心发现了似的感到有点于心不忍。
于是当天晚上他对谲说:“你进来睡吧,我怕你给我把这‘墙’靠塌了。”
谲知道他这是刀子嘴豆腐心,便赶忙嘴上谢恩着,粲笑着挪了进去。
这天夜里,沈清尚翻来覆去睡不着。
筏子不算大,两个大男人躺下来,并没有留出太多的空余距离。他俩是脚对脚睡的,否则两个男人头对着头,一转脸近就到了鼻息相闻的距离,难免尴尬。
沈清尚听着旁边人沉稳匀静的呼吸,心里没来由的就有点不爽了起来。
这个男人,居然……居然睡得着!之前有事没事的,在他面前不是老演得一幅情深似海的样子么,现在和他共处一“室”了,倒装得君子坦dàngdàng似的……你在想什么呢!
沈清尚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明明对他之前的种种胆大包天的调戏都是厌恶至极的,怎么如今却这样胡思乱想。
可有些事,你越是不叫自己去想,那莫名其妙的旖念便跟着了魔似的直往你脑子里钻。沈清尚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沉香的按摩会所里,谲抱着他情动得差点假戏真做,他还记得在他耳畔响起的那轻得惑人心神吹气:“对着先生这样漂亮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那现在,怎么就可以无动于衷了呢?是自己最近风餐露宿,皮相褪色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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