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高高的台阶,一路奔到她面前:“钟采蓝,你怎么在这里?”
“周孟言?”她茫然地眨着眼,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他很生气:“你怎么躲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你找我干什么?”
“我要回家了。”他委屈极了,“你都不来送送我吗?”
她重复了一遍:“回家?”
“是啊,天都暗了。”他指着西边红透了的天空,说道,“放学了,我要回家了。”
放学……回家?霎时间,她记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一颗心哐当一下沉了下去。
周孟言睡了很沉的一觉,疲倦和伤痛都在睡眠中被修复了,如此好眠,他有点舍不得醒来,但五脏庙连连发出抗议,他只好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墙上的一片斑驳阳光,他眯着眼睛盯着yn影的线条看了会儿,忽然发现那有点像是个人影……等等!他的身体不等迟钝的大脑给出反馈,下意识地转过头。
钟采蓝就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睡觉,单人沙发很小,她的睡姿有些怪异,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周孟言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扯松了手背上的针头,血珠一颗颗冒了出来,他干脆撕开胶带拔掉了针头。
他走到钟采蓝面前,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又香又软,惹得他非常想亲一口。
不过他忍住了——哪怕他们再亲近,不是男女朋友,也终究要维持着最后的界限,给人看,也给自己看——他只是靠近她,轻轻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然后将她抱到床上,把病床让给她休息。至于他自己?挂了那么久的水,又好好睡了一觉,他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周孟言在卫生间里刷了牙洗了脸,换上钟采蓝给他带来的衣裤,出门买早饭。
一夜过去,今天是个大晴天,虽然温度偏低,可阳光晒在身上就让人觉得温暖,而五六点钟的医院已经十分热闹,嘈杂的人声让他有了重回人间的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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