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觐然……
她已经多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
一个人要闯入另一个人的世界其实很难,得突破多少层心防自不必说,可要离开那个人的世界却很简单。所以说到底,一个人多好,轻轻松松没负担,不用担心谁要闯入,也无需担心谁会离开。
钟有时凛了凛神,慢吞吞地拿起打底刷开始今早的第一步。
陆觐然在房间里正系着领结,门铃就响了。
婚礼仪式下午一点钟开始,现在才刚十一点,有什么好催的?可他还是起身去应门,顺手就要抄起搁在一旁的拐杖,可想了想,他又收回了手,动作极慢地走去开门。
“方医生,又怎么了?”
方桥辛见他这一身打扮还挺诧异:“我以为你还在睡呢,怕你什么都没准备,特地来催你。”
“早醒了。”
这倒是难得,她知道陆觐然失眠严重,正好和平常人的作息错开了,“那我往你房间打叫醒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从洗手间走到床头柜得一分钟。电话响四十秒就挂,我怎么接?”
方桥辛这才想起来,偷瞄一眼他的手——很好,这次没拄拐仗。也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直接绕过他,大喇喇地进了门。
他竟然叫了早餐,丰盛的一桌,还真不亏待自己。方桥辛一屁股坐沙发上,挑了块饼干吃:“你也不去楼下吃早午茶,我还以为你饿着肚子呢,没想到你还挺会享受。”
方桥辛在这儿又吃了一顿的工夫,陆觐然也准备好了,方桥辛抬眼看去,对面这人黑发黑眸黑外套,空白的表情白衬衣,黑白分明着实很飒,再换双鞋就能出门了。
可他穿鞋真是费死劲儿了,方桥辛看着都替他辛苦,真想上前帮个忙,可惜她知道,这是他的死xé。只能撇撇嘴作罢,只在一旁继续看着干着急。
二人前后脚进了电梯。婚礼仪式在不远的艾达河岸边,婚庆公司的人会安排车辆接宾客过去,他们现在出门时间应该刚刚好。
下行的电梯在二楼停了停,方桥辛见没人,顺手就按了关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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