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信什么。他被笑轩描绘的美好有趣的两教勾了魂,之前家道中落的伤感跑得一干二净,微微张着小嘴全神贯注地听笑轩满嘴跑火车。
一直到暮光掠进纸窗,笑轩才在无朝大师的催促下和毕空道了别。
无朝身后的僧人冷眼瞧着毕空依依不舍地送走混世魔王,单眼皮都要瞪成双眼皮。
无朝笑睨了他一眼:“如何?”
僧人双手合十,低头:“师父高明。小殿下绝非池中之物。”
这两僧人也陷入了自以为是的怪圈,他们若是知道了笑轩都和毕空说了什么,恐怕就不会这样沉得住气,绝对会跑对面去把他扒回来,押着他给佛祖磕头再抄几百遍佛经道歉。
此时此刻的永安宫里并不平和,女皇年仅五十,却已两鬓斑白,黑发掺着白发垂到地上,她半躺在榻上,手执一卷,身边一左一右两个面首端着果盘。
“陛下三思!”
偌大宫殿空dàngdàng的,回响着男人的磕头声,他额头已经磕出血,女皇无动于衷:“许卿不愿起来,是在威胁朕?”
许治惶恐道:“臣不敢,只是陛下此举……臣愚昧,虽万死犹不敢应。望陛下三思,您只有乐王了,若是把乐王名字剔出玉碟,这大平江山……臣愿死,也当不得这断送江山的千古罪人!”
说完这话,两朝老臣颤抖着俯下身子,朝服再也隐藏不住他身子的单薄。话已至此,她如果执迷不悟,他除了死,就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只是去了地底,愧对先帝!愧对战死沙场的将军士兵们啊!
女皇端坐挺直本佝偻的背,毫无血色的唇轻启:“乐王在边陲私养两万士兵,这还不足以构成罪名?那许卿说一说,如何才是造反?皇子犯罪于庶民同罪,这话难道是儿戏?”
许治浑身一颤,好像终于燃尽了的枯烛,心如死灰:“陛下,臣身体病弱,不能再侍奉陛下,请求告老还乡。”
女皇冷笑一声:“不必了,去天牢等着你的乐王吧。”
“臣……遵旨。”
最后一声磕头落在血迹斑斑的地上,最后一声声响传到敞开的宫门边,一群穿着朝服的臣子都塌了肩,垂下了头。
一意孤行,若非圣贤,必为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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