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着不想去了,现在想想,反正除了学习,好像也没有其他别的事可以做了。那就还是去好了。”
过了片刻,我说:“挺好的。你应该这样。”
他嗯了一声,搭着眉毛不再讲话。自己jā握双手沉默了半晌,站起来告辞。李相南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跟我说得认真:“杜绾,外面人都说你很坚强,你在我面前的时候也的确很坚强,可我觉得事实并不应该是这样。你遇到癌症这种事,不可能不会害怕,只不过你是觉得除了顾衍之可以分享你的悲喜情绪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担当,是不是?你其实是个挺骄傲利落的姑娘。”
我再一次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李相南头也不回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转过身来,有点咬着牙根地开口:“哎,我不得不说,顾衍之除了那张脸长得过去之外,其他地方真是可恶得一无是处啊。”
“…”
我在第二天上午做了放疗。从此以后开始了接受各种马不停蹄治疗的生活。化疗,放疗,以及新兴的生物免疫疗法。不停地被专家讨论病情,抽血,局部照sè,以及吞咽大把yà片,这样的光景有些难熬,但仍然还是挨过去半个多月。半月后病情没有出现太大好转,但幸而的是,同时也没有出现什么加重迹象。
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能贪求更多,我已经对这样的结果觉得满意。顾衍之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不知道他在我注意不到的地方耗费了多少心力,他不会主动告诉我这些背后的事。我只知道这些天他的睡眠远远少于我的,并且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清减下去。
我终于在一天晚上的时候,跟顾衍之明确提到了死亡的话题。
这是我们这些天一直在试图回避的事。小心翼翼地假装骨癌四期只是个小病症,只不过是中间过程稍微折腾了一下,到头来必定会好起来一样。像是奇迹比死亡更容易发生。可谁都知道,事实没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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