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宗二十七年,淑嫔崔氏出首告发,禧嫔张氏在昌庆宫内设置神堂,请巫师作法意图诅咒王妃闵氏。王大怒,亲自审问涉事宫女,并将其全部处死。
随着大臣们多次上书要求处死禧嫔张氏,王虽暂未做出决断,王宫里的气氛还是一天天变得紧张了起来。
此时已是傍晚,天空中的落日被云层吞没,秋风吹起地上一层厚厚的落叶。昌庆宫里的宫女和内侍自半个月前就已全部被驱逐出宫,偌大的宫殿内落针可闻。
禧嫔轻轻放下手中的笔,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个锦囊。这锦囊像是常常被人拿出来摩挲,表面的针线已经有些许褪色。她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自从十年前,我一意孤行,一步行错步步错,你就再也不理我了。如今,是我自尝苦果了。”
二十年前,她入宫后颇受宠爱,引起大妃金氏的忌惮,被驱逐出宫。在宫外却意外地得了一番奇遇,从此青云直上。不仅重返宫廷,从淑媛到昭仪,诞下世子,最终还被封为王妃。没想到,才过了几年,闵氏又被接了回来,重新立为王妃,自己只能屈居嫔位。呵。算了,闵氏也死在了自己前头,还有什么好计较的。看着眼前清冷凄寂的宫殿,她倒也释然了。
突然,宫门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原本守在宫门外的内侍冲了进来。
禧嫔淡定地把锦囊塞回袖子里,拿起笔舔了舔墨,头也不抬:“慌慌张张的,乱跑什么。”
内侍喘着粗气回道:“娘娘,主上带人来了。”
禧嫔沉默片刻,扔下手中的笔,慢慢地微笑起来:“终于来了。”
王走进正殿内,低头看着仍跪坐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禧嫔,拧起眉头:“禧嫔,现在连礼都不愿行了吗?”
她面无表情:“殿下,我要是懂礼,此刻我们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了。”
“事到如今,你还是一点都不知道悔改吗?”
“是我错了。”她直视眼前的男人,勾了勾嘴角,嘲讽道:“我错在不应该相信你。”
王大怒:“你简直是不可救药。”他示意内侍端上鸩酒,“你自行了断,也算是全了世子一个体面。”
禧嫔面不改色喝下,顷刻后七窍喷出黑血,毒发身亡。
王命宫女为禧嫔整理仪容,面部蒙上素巾,抬到偏殿整理仪容。
在众人看不到的身后,一个头戴黑色帽子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凭空出现了。他面无表情地对着躺在地上的禧嫔说:“张玉贞,43岁,辛巳年己亥月丙子日死亡,死因中毒。跟我走吧。”
一个半透明的灵体从躺着的尸体上坐了起来,她活动了一下脖子,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淡定地站了起来。她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右手从裙子的暗袋里掏出一个锦囊。轻轻松开锦囊的袋口,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物体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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