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先帝一见钟情,甚至不惜违背伦常将她纳为后妃,薛海娘曾经猜测,她应该有着绝世美貌。
“拜!”
随着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传来,诸人俯身朝拜,“臣等叩见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叩见清惠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坐――!”
薛海娘再次抬眸望去,太后已是高坐镶金紫檀贵妃椅上,峨眉螓首,美目盼兮,琼鼻朱唇,浓妆艳抹,眉心一牡丹花钿更彰显其妆容妖冶,雍容华贵。
与记忆中的她相差甚多……
上辈子,马家落魄后,这一贵气不凡、风韵犹存的太后娘娘便终日郁郁寡欢,最终老死深宫。
随即,薛海娘又是将视线移至太后右下方的清惠王。
一袭月牙白锦缎长袍,衣袂随风轻摆,墨发由玉冠半挽,露出饱满智慧的额头,眉眼如画、鼻翼高挺、一线红唇擒着一道似有似无的笑弧,最最令人惊愕的点缀,则是少年眼角处一颗绯红的泪痣。
温润如玉,皎若明月般的脸因这一颗泪痣平添了一抹艳娆,真真是男子瞧了愤恨,女子瞧了羞愧。
叹惜间,马枣绣奔向上座的皇太后,依偎在她身侧。
“侄女儿请皇太后娘娘安。”妩媚动人的脸孔早已不复先前的跋扈嚣张,马枣绣娇羞的依偎在皇太后身侧,笑靥如花。
薛海娘执起茶杯,掩住唇际一抹浅笑。
皇太后本是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而今一瞧马枣绣,面色顷刻柔和,柔声道:“綉儿如今生得是越发娇媚可人了,待你入宫,你皇帝表哥瞧了定然喜欢。”
马枣绣羞红了脸,娇羞地睨了一眼皇太后,便将头垂下:“大南国佳人无数,国色天香者更是不计其数,兴许皇帝表哥不中意绣儿也说不准……”
皇太后掩唇轻笑,因着几分血脉相连的缘故,瞧着这天姿国色、娇媚动人的侄女儿更是越发的中意。
“太后娘娘,儿臣记着您半月前便已然吩咐宫婢为您出宫寻找生辰贺礼,而又神秘得紧,儿臣几番打听都无功而返,不若趁着今日,便叫儿臣开开眼界如何?”
那至始至终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谪仙般的男子,一出口,醇厚清雅却又富有磁性的嗓音便叫席上诸位千金听得一阵心神荡漾。
些许未能入宫选秀的官宦千金,更是一时间生出了嫁入清惠王府的念头。
皇太后撇头瞧向他,美眸流转,略含一丝不悦:“怎么一出了宫便与哀家如此疏远?你该和禧儿一同唤哀家母后才是。”
清惠王垂首敛眸,浅浅一笑,“儿臣疏忽,请母后责罚。”
太后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薛海娘不禁抬眸望去,清慧王清隽儒雅,吐气若兰,温和知礼,可眉宇间却仿若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与冷漠。
她自是晓得清惠王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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