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娘想着如今虽过了午膳时辰,可想来梁白柔那儿兴许备了些点心,便又改道去了梁白柔所住的禅房。
不曾想,刚一踏足前院,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张扬女声。
“这薛海娘也忒不懂事儿了吧。说好伺候本郡主饮食起居,如今却是不见了踪影,你说,你是不是把她藏你这儿了。”
薛海娘一掌直接便往脑门儿上拍。
这祖宗怎么还上这儿惹事来了。
“北辰郡主此言差矣。海娘是本宫的侍女,前段时日本宫听闻郡主心结难解,这才劝海娘去你那儿小住一阵,慰藉您一下,如今海娘即便是回了本宫这儿也是理所应当不是?”
梁白柔素来婉约幽然的声线也变得严厉笃定起来。
薛海娘三步作两步走,上前便将未上拴的门扉推开。
屋内三人目露惊愕齐齐看向她。
薛海娘欠了欠身,率先走至梁白柔身侧,“梁姐姐,我还没吃饭呢,不知能否来你这儿蹭顿饭?”
这话听着好像是话家常一般,却明确地告诉北辰琅婳,她并非一早便来了此处,甚至于比北辰琅婳还晚了一步,刚到而已。
北辰琅婳见着她,唇角一扬便笑了,“海娘,你这一早上不见人影,我还想着你去哪儿了呢,既然如今你人在这儿便跟我走吧,唔,没吃饭是吧,放心,本郡主兜里还是揣着不少银钱的,咱们这便下山,去镇上那酒馆茶楼吃上一顿好的。”
梁白柔抬眼瞅着她,美如清辉的眸子蕴着些许难言的情绪,“海娘,不日我便要临盆了,我是真希望你可以日日来陪着我。”
其实那一日清风的碎嘴她是不曾听进去的,毕竟薛海娘对她着实是掏心掏肺的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如今时日一长,瞧着薛海娘与北辰琅婳愈发亲近,她却还是不免多思起来。
按理说,如今北辰琅婳对她与薛海娘已没了那时候的敌意,薛海娘需得做的也完成了。薛海娘本该回到她身边伺候不是?
然如今却迟迟未归。
薛海娘望入她眸光氤氲的眼,心头思绪已是百转千回。她终究是难以迫使自己摇头。
这个女子是她一手带入宫闱,亦是她一手栽培,她如今身处这等境地更是她一手在推波助澜。
薛海娘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摇头回绝。
可她也清楚,梁白柔在这个时候向她提出这等要求无疑是给她出了个难题。
北辰琅婳心高气傲,若是当着北辰琅婳的面儿应下,便等同于驳了她的脸面。
薛海娘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莞尔笑道“姐姐距临盆还有一月有余,到时候海娘一定陪着姐姐一块儿进产房,看着姐姐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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