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娘投去困惑的视线。
“你确定要依着皇帝的圣旨,在下月便与南叔珂成婚?”北辰琅婳语带不解,“不觉有些匆慌?对于女子而言,终生大事不都是该细细商讨的吗?怎的到了你这儿变得如此无所谓?”
薛海娘笑着道“左右是我为着替我娘亲解围才下嫁王府,自是便无所谓良辰吉日,况且。”她顿了顿,又清凉一笑,“既是礼部与钦天监一同择的良辰吉日,自是再妥当不过。”说到钦天监时,她眼中流露过一道深意。
北辰琅婳红唇翕动,似是脱口欲出,又欲言又止,“你若真无异议,便当我这一趟不曾来过吧。”她原以为薛海娘当真与南叔珂两情相悦,这才特意跑了这一趟,可如今看来,这女人却是这般寡淡漠然……
倒是叫她白白跑了这一趟。
好一个南叔珂,真不带这般误导人的。
北辰琅婳心下愤懑。
薛海娘不解,“既是有事,直说便是。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弯弯绕绕。”
北辰琅婳讪讪一笑,似是有些心虚,“原以为是大事儿,可如今看来,倒是小事一桩了,也无需说出来坏你心情。”她将西厢院落四处打量一番,言语间有些嫌恶,“这堂堂后宫宠妃所居宫殿的西厢院便是这般落魄?莫不是那德妃忘恩负义,亏待了你吧、”
她原就对梁白柔无甚好感,且又是直言不讳之人,此时说话自然是毫不客气。
薛海娘摇了摇头,“不会,德妃待我还是极好的。”只是,再不如从前那般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可物质上,倒是不曾亏待过她。
兴许,对于如今的梁白柔而言,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弥补也只能是物质上的弥补了吧。
“既是你的私事,我便不再过问。”北辰琅婳一个健步上前,取过搁在案几上,被晾了许久的弯刀,红唇邪肆一扬,那桀骜狂妄的模样倒是与南久禧有着几分相似。
只是前者出入江湖,有侠者风范,后者出入庙堂,全然没入勾心斗角之中。
她大步朝门槛走去,却在推门的瞬间,生生滞了动作。回过头朝薛海娘嫣然一笑。
眉眼如画,张扬而明媚,那狭长晶亮的星眸似是蕴着零碎星光,叫人舍不得移开眼去。
“其实我想告诉你,你们的清惠王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终生之人。”她如是道。
薛海娘怔了怔,她不清楚这一刻自己面上是怎样的神色,视线与北辰琅婳相对,终是扬唇一笑,有一种卸下一切重担的坦然,“我会将你这话完完整整转告与他。”
北辰琅婳失笑,终是大步流星般的推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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