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娘觉着甚是疲惫,便吩咐娟儿下去吩咐粗使丫头备些热水上来。
此时阿灵自是被留了下来。
阿灵上前,按捏着薛海娘酸痛的肩膀与腰腿。
“娘娘,您觉着今日之事如何——”阿灵小心翼翼地征询着。
薛海娘笑了笑道“那凌夫人倒是手段狠辣之人,竟是下得了手,也敢置自己的性命与险境之中,将楚夫人推下假山,若非她这一举,怕是今日也难以识破楚夫人的诡计。”
阿灵道“奴婢瞧着凌夫人似是对柳夫人恨之入骨,您可是利用了凌夫人对柳夫人的恨意才促使她对楚夫人下手。”
薛海娘抬起眼看了她一眼,随之清浅一笑,口吻中似是夹杂着些许嘲弄。“难不成你觉着本妃是滥杀无辜之人么——我的意思是,你觉着本妃会对楚夫人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儿下手?”
阿灵似是有意无意般错开薛海娘对上来的视线,她哂然笑笑,说的话倒是极其坦诚,正如她耿直的性子一般,“您与柳夫人是宿敌,与这后宅十八女郎皆是宿敌,您与她们一同侍奉着同一位夫君,您即便是对楚夫人腹中孩儿下手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她自是以为,薛海娘告知凌夫人,楚夫人与柳夫人兴许暗中结盟,而楚夫人腹中孩儿理所应当便是柳夫人的助力,此举虽说有些过于阴险狡诈,却是无可厚非。可如今看来,似乎事情似乎并非如她所想这般!
薛海娘笑了笑道“我即便再想要柳夫人手中的大权,却也不会伤害那未成形的孩儿,想来柳夫人亦是猜到了几分,自从那日我与她领着那女大夫入楚夫人院落试图为她诊治,而她百般推迟开始,本妃便生了怀疑之心。柳夫人估计亦是如此。”
阿灵恍然大悟,“因此您才借助凌夫人的手,想要知晓这么一个答案。”
薛海娘定定的看着她,黑曜石般的双眸有着不容置喙的笃定,“并非试探,而是本妃早已有了答案。”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与判断力。
阿灵也不再多说,而是一心一意地替薛海娘揉捏着酸疼的肩膀。
薛海娘却突然出声制止了她。“不必了,你不必忙着这些,去外头传膳吧,今儿在凉亭那,我可没什么心思用茶点,又是与她们纠缠多时,如今已是有些饿了。”
她从前在薛府时,便并非千金贵女,薛府无人将她视作真正的嫡女千金,除了明溪爱惜她之外,那薛府上下皆是奉承薛巧玲,无人将她当做一回事儿。入宫之后,因着落选成为奴仆,更是一手操办着下人操办之事,后来成了御前侍女,更是忙着琐事。
如此想来,除了前世作为后妃的记忆,她倒是极少有今日这般有人服侍着。如今倒是觉着格外不适。
阿灵原是有些委屈,可一听薛海娘有些饿了,那些个委屈也便一扫而空,忙道“奴婢这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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