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凉凉的惊叫声引来邻居和行人的注意。院子外响动纷杂,有人议论声音是否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还有人扬声询问院子里有没有人,发生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帮忙。
孟凉凉闭上了嘴,将一麻袋的话都关回肚子里。她很想装作院子里没有人、声音不是从这里发出的,让事情不了了之。偏偏外面有人张罗着要报警。
她遇上的事情,报警也没解决不了啊。浪费警力资源就是间接害人,坚决不能做。
顾不上拍净身上的泥土,孟凉凉急忙的打开院门,边向大家表示感谢边捏造了个理由,解释说刚刚是错把断藤看成了蛇,所以才吓得尖叫起来。
拿着手机要报警的那位大叔一听,笑呵呵的收起手机说道:“吓我们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了。放心吧小姑娘,我在附近住了十几年了,从来没听说过这院子里有蛇。”
凑过来的人很快的散了。孟凉凉也没回去继续打滚,而是锁好门顺着音乐飘来的方向一路寻去。
每片街区都会有一个跳广场舞的地方,在那里总能打听到想要打听的事情。今天孟凉凉要打听的事,都不需要她发挥特长去问,自动的就往她耳朵里灌。因为当她凑过来时,“那座房子”又住了人的消息已然成为了今晚的热门话题。
孟凉凉本打算坐下慢慢听,不想聊天的区域地下铺设了管道。平时走路能吸纳的地冥之气本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站在管道上方就更加感受不到什么。于是孟凉凉往舞队的方向挪了挪,又挪了挪当她找到一个最佳位置的时候,已经戳在了舞队中。
那就跟着跳呗,戳在队里一动不动多奇怪。
跳了七八首歌,信息也听得差不多了。孟凉凉总结归纳了一下,并没有得到什么线索。传言千奇百怪,又加持着不同的人的想象力,就连刚刚发生的事情也已经被演化成了院子里住着蛇精。
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沙里淘金,多少还是淘到一点信息的。比如,那座房子里真的从来都没有过蛇,连老鼠蚊虫都没有。明明院子里种了那么多招蛇招蚊的植物;
又比如,开在那里的店铺都不会长久,哪怕生意再红火,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关张。曾经有人脑洞大开,在那里开恐怖鬼屋,最终也没能避免这个定律;
再比如,自房子落成到现在,不知有多少房主、租客请过法师。有的法师大摆阵仗,布风水、设法坛,折腾一通也没个效果。有的法师只一瞧便说房子干干净净,建的也很好,没有半点问题。
没有半点问题吗?孟凉凉倒是觉得问题大了。
风凉了,夜深了。出来散步健身的人们开始往家中回返,广场舞也散了场。
此时孟凉凉才发现,播放舞曲的音箱是件神器。上有两个拉杆,下有四个万向轮,可以从正面拉、可以从反面拉,随便拉去哪个方向。单凭这两点,还不足以被称之为神器。它音量大、声音清晰饱满,浑厚而不浑浊,最关键的是它自带了电瓶。用的时候无需电线,走的时候只需轻轻一拉,简单便利不繁琐。
音箱的主人是位烫着卷发的阿姨。她应该是没跳尽兴,所以没有关闭音箱,而是一面拉着音响走,一面跟着节拍继续跳着。
那么多的人里,孟凉凉为什么单单观察这位阿姨,且观察的如此仔细呢。那是因为这位阿姨跟她同路,随着歌曲节奏的快慢,时而走到她身前,时而走到她身后。
大概是今晚跳了太长时间的广场舞,肢体形成了某种惯性。孟凉凉特别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总是想踩着节拍走,两条胳膊也特别的想要摆动起来。
好不容易坚持到自家门前,孟凉凉站定脚步,恰恰这时候音箱里一曲播完,下一首还未响起。她刚好踏着这个空隙站定,好似刻意一般的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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