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们就那么靠着船头的舷壁,愉快的交谈着。谈了很多。
谈到了她的父亲、我的二叔祖,谈到了那个失落的孩子,谈到了她来到欧洲之后所见所学,也谈到了以后和未来。
令我吃惊的是,这个好强的姑娘来到欧洲之后的几年里,已经完成了由传统的大家闺秀向职场女性的惊人转变!
我不由的扭头望向了张佑熙,这家伙,居然同样混到了牛津大学,在主修语言文学、辅修经济金融学的同时,还担任了学校东方*分的辅导员。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就算真是如此,你也不至于如此骄傲吧!我看着张佑熙,轻笑着道。
于是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我将话题刻意的引导向了经济金融的方向,却惊讶的发现,这姑娘是有真才实学的!
我作为穿越来人,拥有着二十一世纪世纪知识大爆炸的光环加持。可是在这个年代,那真的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她居然与我侃侃而谈,而且颇有见解。
在她看来,当前的欧洲经济社会发展需要金融刺激,而金融蓬勃发展的前提是建立厚实的信托体系。
说实在的,越谈我越是高兴,这不就是我招聘的主要目的所在——找到一个能够在欧洲帮我全盘代理现在和未来生意的内行人吗?
现在看来,张佑熙虽然还很年轻、经验也许不足,但是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成为优秀的经营管理人才,这是天赋,是遗传,也是自身性格决定的,没治!
所以渐渐的,我也开始谈了一些我的构想,果不其然,张佑熙对这个构想也是大加赞赏,两眼放光!
而且她清楚的表达出想在这个构想中发挥作用、甚至是主导推动它前进的想法,于是我的微笑告诉她,我们再次不谋而合。
当然,接下来我们也谈到了不悔的困扰。来到英国后,尽管有着据说有皇室血统的威尔*史密斯和阿芙拉兄妹的引荐,但是依然难以融入英国的贵族圈、商业圈和文化圈。
所以他们的业务处处守制,在开始阶段蓬勃发展之后,近期由于英国经济偏紧,商会的整体业绩也出现了大幅度下滑。
而且由于不信任,在不悔、陈奎的舰队与西班牙人发生冲突时,英国人更多的采取了袖手旁观的态度,这也更加重了不悔身上的负担。
听完之后,我若有所思。在我内心深处,这似乎不算是一件什么坏事。正所谓人挪活、树挪死,在这里干不下去,那就转移到别处去吧!
比如——荷兰!比起英国,荷兰的经商环境更好,整体氛围也更和谐。再加上我现在正好有拓展荷兰市场的打算,让不悔他们整体转移到荷兰去,似乎是绝对可行的办法啊!
天色大亮之前,我将张佑熙先送了回去,自己也回到房间里睡了两小时,随即便召集众人,研究下一步的计划。
之前派出的联络人员已经完成了雷克雅未克的最后转接工作,自然也得到了尾款。这笔钱我交给了不悔,补充他下一步的资本金。
而我打算现在就启程赶往阿姆斯特丹,与莫里斯谈谈下一步合作的问题。不悔则返回伦敦,清收账目、出售地产,准备整体转移到阿姆斯特丹。
同时我还派出信使,答复老阿尔弗雷德,我们的会面约在二十五天后。至于地点,则选在了西、法交界之处的港口小镇——阿卡雄。
计议已定,我们立即行动。当天夜间我们就扬帆起航,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离开港口,向着荷兰方向驶去。
当然,在路上我可以减缓了船速,一方面与不悔拉开距离、撇清关系,另一方面也避免有船队看到我们去而复返,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趁夜穿过英吉利海峡,我的船队正式来到了北海的范围,绕过布鲁日等港口,我马不停蹄的直接赶到了阿姆斯特丹。派人通报之后,随即赶往了位于大坝侧近的荷兰总督府。
在大概六十年之后,就在这片总督府的原址之上开始兴建荷兰王宫,始建于一六四八年的荷兰王宫是十七世纪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曾被誉为“世界八大奇迹”之一。
这座王宫的地基是一万三千五百六十八棵树桩,是生态建筑的鼻祖和典范,当然现在嘛,建筑师恐怕还没有出生吧!
勤俭持家的荷兰国王莫里斯目前就寄居在前西班牙驻荷兰总督的总督府里。所以区域相对狭小,很多幕僚和官员都不得不在周围新建小楼或借宿。
当然,只要国家发展的好,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
在总督府偌大的会厅里,我见到了这位荷兰的新任王者莫里斯。比起上次见面,也就是他父亲被刺之时,他蓄起了胡须,显得成熟了不少,当然这种成熟更多的表现在气质上。
“欢迎回来!我的朋友!”莫里斯进屋之后没有入座,而是径直过来给了我一个明显超过礼仪规格的拥抱:“你平安无事,真好!”
我与他重重的拥抱了一下,松开之后转为握手,方才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英年早逝!”
莫里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着拍了我的肩膀几下。我们松开手,没有坐在会议桌边,而是顺着莫里斯的引导坐在了旁边小几周围的藤椅上。
双方的陪同人员自然都坐在了后面的一圈临时增设的椅子上,而我却拽了拽张佑熙,让她随我一起坐在了藤椅上。
莫里斯看了我一眼,我随即介绍道:“这是我的嗯,妹妹,张佑熙。”
莫里斯随即长长的“哦”了一声,表示理解,随即用一个优雅的贵族礼仪轻轻端起张佑熙的右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让我绝倒的话:
“我和启蓝是兄弟,你是他妹妹,那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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