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都是高傲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可能会去害怕一个卑微的女仆,可是这一刻,她怕了,她居然怕许解意。
即便许解意这样的淡雅,微笑着,礼貌着,可是这样的微笑和礼貌,就像是惨烈的毒液,正在一点一点地向她蔓延而来。
“薄小姐,吃药了,你额头上还有伤呢,乖。”许解意耐心地将手里的药递给了她。
薄乔夏咽了咽口水,惊慌的眼神透着一丝愤恨的杀意“你滚,你给我滚!你一个低贱的女仆,凭什么坐在我的床上,滚!”
越是害怕,她的声音就越是大。
薄家的千金小姐,高贵,优雅,被哥哥们捧在手心里,现在这一刻,却坐在床上,披头散发,脸色惨白,格外狼狈,被一个卑微的女仆给比了下去。
气场,不是包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
许解意垂下了端着药和水杯的手,目光变得冷了几分,声音清雅地开口“薄小姐,你恐怕要搞清楚。第一,我现在是副管家,第二,这里的一切都是少爷的,包括这张床。他睡的床我都能碰,你现在睡的这张床,我就碰不得了吗?”
明明那么淡定的声音,可是就像鬼厉一样在地狱里召唤性命。
薄乔夏抓着被子的手指,每一只都在泛着浓烈的白色,指甲几乎都要深深地陷进被褥里。
许解意冷冷一笑,不屑一顾,所谓的薄家小姐,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小丑而已,她都懒得动脑子去对付她。
“吃药吧。”这是许解意最后一次耐心让她吃药,而且是没动机去害她的耐心。
她就当眼前这个美人儿,需要她怜香惜玉。
薄乔夏的眸光越来越凶狠,她扬起手,啪的一声打了下去。
哗啦啦,许解意手里的水杯和药盒掉在了地上。
药盒里的几粒药,掉在了地上,一颗颗的散开了。
水杯也掉在地上,杯子里的水,全部洒在了地毯上。
许解意两手空空,轻巧了不少。
“你给我滚出去!滚!我以薄家小姐的身份命令你,滚!”薄乔夏凶狠地瞪着她,气愤地指向门外。
门外有几个男仆女仆,从门缝里偷看。
他们期待着薄乔夏教训许解意。
自从许解意升任副管家之后,可没有给他们好日子过,他们巴不得薄乔夏和她撕起来。
他们这些仆人动不了许解意,难不成薄小姐还动不了吗?
薄小姐一个不高兴,就能要了许解意的命。
几个仆人心里正美滋滋的想着,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他们意想不到的可怕事情。
房间里,薄乔夏闹了起来,将许解意手里的药和水打翻了。
许解意面无表情,她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漆黑的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和冷厉。
“我对你这种人已经很有耐心了。”她笔画勾勒出的嘴角,微微一笑,一室春风,清冽的声音再次开口“是你自找的。”
“你……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找死!”薄乔夏几乎嘶吼出声。
许解意就当没有听到她的话似得,她不紧不慢地弯下腰,将地上已经脏了的药粒,一颗一颗捡了起来,一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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