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渚犹豫了片刻,问:“在下总觉得大长公主这一两年的所作所为,与前些年不太一样了。尚书大人觉得,需不需要仔细看一看?”
这个么……
“若说不同,也是应该的。毕竟周家的两个孩子长大了,大长公主却老了。她总得给这两个孩子寻个稳妥的归宿去处才能放得下心。”沈信言想一想自己的宝贝女儿,觉得召南的种种异常,倒是可以接受。
“只不过京里的几位大长公主、长公主和郡主,托太祖爷不歧视驸马们的洪福,倒是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先生若是人手充裕,愿意都看一看,也是可以的。”
因只有沈信言和北渚先生两个人,说话便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若是邱虎、朱闵或者沈信美、沈信明也在的话,这个话就只能吞下去了。
窥伺皇室至亲,那还了得?
然则——谁家又没在窥伺呢?
——自始至终,他们宾主二人都没有提起河州案。
因为陇右几处,对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评论,没有任何消息送回来。这就说明,案子绝对不是京城大家所知道的那个模样。
不必说,只能等。
等彭曲二人的推测,等林皓峰的审定,等沈濯和秦煐的查勘结果。
事情,一定很大。
大到沈信言和北渚都不敢轻易开口乱说。
……
……
邵舜英把玩着一个墨玉酒杯,唇边一丝嘲讽的笑。
卫王面沉似水。
“那件事,我们早就没在做了。所以,现在不知道谁在做。刚刚发生的这一件,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
“周謇是这么说的?”
“是,还顺便让我务必要好生照看周荧,不要轻易让她抛头露面。”
邵舜英说完,呵呵地冷笑,仰头喝掉一杯酒。
卫王静静地看着他:“不过是个弱女子,只要不坏咱们的事,你没必要非得让她变成什么样子。”
“王妃娘娘身子还好?前两日听说,饭量又长了?”邵舜英笑容可掬。
卫王正色:“舜英。我们借了召南姑祖母的手做事,但做的却是我们自己的事。旁人怎么想的与我们无关,但事情总要做得让自己心服口服。周荧的确心不在你处,但她并没有对不起你,你不必为了这个闹得自己不痛快,最后脏了自己的手,毁掉的是你自己的名声。我不能为了区区一个盟友,害了你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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