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所谓的那些下情,吉隽要不然就让他秋天时带着一起下十八层地狱;要不然就会跟前头审案一样,夜里悄悄地问。反正此事,朕不担心。”
就算沈信诲真的知道些什么人的丑事,也不必担心吉隽会莽撞地立即揭破。
“你小心看着些,别让人伤着吉隽。”建明帝拍了拍那棵侧柏,笑道,“朕就等着他的奏章了。”
绿春恍然大悟,笑着躬身:“恭喜陛下,果然又得了一员干将,不仅有本事,而且会做官。您终于不用只使唤沈学士一个人儿了……”
诶诶诶?!
这最后一句是怎么溜达出来的!?
绿春懊恼地一把捂住了嘴。
建明帝心情好,不以为忤,伸腿轻轻踹了绿春一下子,呵呵地笑:“老家伙!就你聪明是吧?”
精神抖擞地往外走:“还有什么好消息吗?快着,再让朕开开心!”
绿春做贼一样四下看看,凑上前两步,踮起脚尖:“老奴还真有个喜事儿跟您说。”
建明帝听着他附耳道来,高高地扬起一边的眉毛,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瞧瞧。朕就说了么,太子就是胆子小。往日里必是被太傅啊岳父啊吓着了,没有嫡子就不敢碰旁的女人。
“可这女子生孩子,那也是要福气、要机缘的。他堂堂的一国储君,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缚住手脚?看来这个叶氏实在是跟他合不来……”
建明帝低头拧眉思索起来:“那个赖氏不过是京兆府少尹家的一个庶女,实在是不大配得上给朕的皇孙当母亲。你闲常去翻翻百官的簿子,看谁家有好样儿的女儿,年纪小些没关系,给太子日后预备着。”
绿春笑着答应,又悄声道:“而且,咱们太子爷也挺会疼人的。昨儿夜里睡得晚,那赖氏大概身子也弱些,回去就说病了。显见得是撒娇呢。太子爷下了早朝听说了,丽正殿都没回,身后一大群人呼啦啦地跟着就去探病了。估摸着,最晚两天,这位得宠的赖良媛就病好了……”
一听这个做派,建明帝脸上越发不快起来:“回去就说病了?那就是也没去给太子妃请安了?这样轻狂!”
“陛下,年轻的小娘子们,又有太子爷宠着,轻狂不是太平常了?就说您年轻的时候,那宫里的妃嫔们,老奴看在眼里,她就没有不轻狂的!”
绿春一脸正义,却不妨被建明帝又是一脚踹在腿上。
“朕年轻的时候怎么了?!别说旁人了,就是三郎的母亲,吉妃。朕当年宠她宠得,都快赶上皇后了吧?她轻狂了么?”
建明帝几乎是对脸儿质问绿春。
绿春撇了撇嘴,别开脸,低哼道:“十天有八天称病不去清宁宫,还不叫轻狂啊?”
建明帝看着他的胖脸,叉着腰眯起了眼:“三郎可是快回来了。你这个话,传到他耳朵里试试!朕包你一个月吃不着正常味道的菜饭!”
“陛下,饶命啊!”绿春一声哭嚎,噗通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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