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大概是被狼拉走了,最后在狼窝里发现一只孩子的鞋,早在二三十年前,咱们山上还有狼,现在都没啦。”
周围听故事的人都沉默了,谁都没有想到这是一个这么惨的故事。大概是因为太惨,日子又久了,没人提起来,所以小辈们就不知道了吧。
怪不得石匠住在山上不下来了,弟弟没了,连弟弟的骨血都没保住,他心里一定很愧疚!
谢家二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顾明远也没再问,怀着沉重的心情,他与谢良信踏出了谢家二叔的门。
谢良信也没想到石匠家还有这么惨烈的故事,他还好意思去找石匠吗?
走在身边的顾书记一声不吭,他的脸色很凝重,凝重到连他的周身似乎都环绕着凝重的气氛。
走了一段时间,顾明远忽道,“谢支书,还有没有其他石匠。”
“有是有,现在的石头都不自个在山上采了,都是在外面拉过来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用炸药啊!”
顾明远想了想说道,“那咱们找一家去打听打听。”
满怀希望而去,却满是失望而归,眼看着夕阳西下,一下午的时间就浪费了,顾明远情绪很是低落,一连找了两个打石头的石匠,确实都不会用炸药,他们也不敢用!
他不甘心,为了筹集修路款,他没脸没躁的去求别人捐款,如今钱凑到了,却因为碎石路的问题修不了了。
要改道?
从北山沟绕路到清水镇足足三十公里,再从清水镇到东安或者到南齐,这条路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清水镇的主干道是连接东安、山北和南齐市的重要交通枢纽,只要把后山这一条路凿开,北山沟镇与清水镇之间的距离就能缩短到只有原路的三分之一,这将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愚公尚且能够移山,这仅仅是一个通道,难道就解决不了吗?
天色晚了,谢良信见顾明远没有回去的意思,于是挽留他吃饭,“顾书记,留下来吃饭吧。”
“等等,”顾明远忽的抓住了谢良信的胳膊,眼睛里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决,“谢支书,我不能眼看着修路的事情卡在这里,石匠不肯再拿起石凿,无非是因为内心的愧疚,如果我们化解掉他内心的愧疚,他是不是就可以再次出山了?”
谢良信看向顾明远,眼睛中有些不可思议,石匠家的事的症结所在是因为出了人命,而且是两条人命,如何化解?顾明远虽然年轻,做事也极有分寸,可这件事情上,恐怕他是异想天开了吧。
“顾书记,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石匠家的事关系到两条人命,想要化解掉中间的怨恨,谈何容易?咱们还是坐下来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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