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酒囊饭袋,”黑河阎君抄起桌子上的砚台就扔了下去。此时他暴怒的如同一头狮子,双眼瞪着属神不放。“什么时候的消息,为什么不早点汇报?”面对黑河阎君的质问,属神也很委屈。这种消息,只能算是普通的资料,一般找不到来历,当然很难重视起来。要不是黑河阎君特意嘱咐过,就连对方去了青阳剑派也不是什么重要消息,顶多在事后统一回报一句。不过这种时候,他也没有解释道机会。黑河阎君暴怒过后也没有继续追究,显然他也是清楚其中的责任在谁。此时黑河阎君心头非常不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萦绕不去。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灵觉在报警了。“不行,得先去避避风头。”黑河阎君很快做出了决定,灵境毁了还可以再建,自己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他刚刚心动,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就听见什么东西撞击灵境的声音。“黑河鬼王!出来受死。”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牵扯起黑河阎君不好打回忆。当初的小不点,如今已经成长为一尊恐怖存在。而自己却不进反退,大大大不如从前。黑河阎君心中慌乱,但是事到临头却又镇静下来。“去,准备战斗!”黑河阎君吩咐完毕,才飞出大殿。此时,一青一紫两道遁光正悬浮在灵境之外,刚刚那一击也不知道是谁动手的。“剑仙!还有这位高人,不知道气势汹汹的来我这里做什么?”黑河阎君故作不知两人来意。阳易轻抚飞剑,白天行替他回答了:“黑河鬼王,莫不是不记得曾经做过了什么?”“前尘往事俱已随风而去,如今没有什么黑河鬼王,只有黑河阎君。”黑河阎君如同大彻大悟了一般,将自己的过去推到一干二净。不过,这样就想脱身,实在是想的太便宜了。阳易已经不想在磨蹭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所以他剑指黑河阎君,杀气腾腾:“废话少说,今天我是来杀你的,你是出来受死,还是等我进去?”唯一让阳易有些许顾忌的,大概就是灵境之中的亡魂了。一旦战起,波及之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亡魂飞灰烟灭。阳易的忌惮,却让黑河阎君大喜过望。对方有所顾忌就好,怕的就是那种无所顾忌的人。“剑仙,你想杀我,可知我是阴世阎君,天地为证。你想杀我,可知这十万亡魂将会魂飞魄散?”阴神,从来都不是单独存在的。黑河阎君终于找到了些许安全感。不过,他还是看错了阳易。阳易心中,有对错,有善恶,但是对错善恶从来不会羁绊他。需要时,为恶又何妨?何况,恶又是谁定义的?杀人即为恶?因此,听见黑河阎君的要挟,阳易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天真!”黑河阎君愣了,似乎察觉到了不安点气息。“你想做什么?真的无法无天了吗?”气急败坏的黑河阎君,看上去如同小丑。白天行失望的摇头,本以为算是一个人物,终究还是堕落了。“从贼,有罪。弱小,也有罪。你还看不透吗?”白天行短短一句话,如同烘炉大钟,震耳愦聋。黑河阎君脸色大变,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但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白天行已经率先出手。“阳易,我替你破开灵境,剩下的交给你了。”白天行直接出手轰开灵境,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薄薄的鸡蛋壳被剥开,阳易当然不会错失良机。“受死!”剑光从天而降,不仅仅将黑河阎君卷入,包括他身边点属神以及一大步阴宅都被波及。“轰隆!”声音慢一步传开,无数亡魂来不及惨叫,直接烟消云散。那三五属神,稍微多抵抗了一秒钟,最后也逃不了一个身陨魂灭的下场。片刻的功夫,黑河阎君的班底就毁于一旦。就算他能挺过今天,从头再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过,阳易不觉得这么轻松就能解决黑河阎君,一直小心提防。果然,只见黑河阎君从烟尘中飞出,狼狈不堪。“剑仙,你好狠!”阳易懒得和他废话,直接驱使飞剑:“去!”黑河阎君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是又如何会束手就擒?“剑仙阳易,屠戮亡魂,天地共诛。”阴世,从来不是一个任人践踏的地方。黑河阎君使用自己的神威,直接对阳易进行审判。这一个罪名扣下,不死也要削去多年修为。黑河阎君屡试不爽,不知道多少修士因此栽倒在他手中。可是他或许忘记了,如今的阴世最了解规则的可不是他黑河阎君。作为罗浮山的暗手,阳易怎么可能吃这种暗亏。几乎同时,阳易一剑斩出,目标不是天地,而是黑河阎君。至于审判……“数年积累,青阳剑派超度亡魂无数,斩杀恶鬼无计,可斩否?”一道辟鬼灵光升起,一道功德灵光也浮现。青阳剑派镇守鬼门关,别管起因内幕如何,至少功德无算。最重要的是,每一个青阳剑派的剑修都怀着斩杀妖邪的念头,然后汇聚成这一道灵光。阳易通过特殊的手段将信念汇聚,让灵光显现,此时就散发出来骇人的威能。虽然黑河阎君已经是阴世正神,但是依旧忍不住颤抖。至于其下亡魂,更是不堪,甚至有人直接晕了。“不可能,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黑河阎君不愿意相信,本来开始躁动的阴世意志,突然就停了。哪怕以他的阎君之位,此时也被压制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阴世不是最大吗?为什么在阴世中有东西可以压制它自己的意志?这就是神与仙的差距,神或受命于天或出自信念,仙却自在逍遥窥探天机。前者,很难理解后者的某些手段。或许只有等他脱离神这个概念带来的心灵桎梏,才有看破的那一天。可惜,黑河阎君等不到那一天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