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这院子里只我们三个人,”他慌忙解释道,“义士救了我,我不会恩将仇报。这是程记之名盘下的屋子,安全。”
而一旁的林昭,此时也开口解释道:
“顾义士放心,我等都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神色警惕、坦荡而且焦急,看得出一方面担心张霁的安危,另一方面竟是真的担心自家公子被人误解成小人的样子。
还真是……一群怪人呀。
顾绮饶有兴趣的目光自林昭一路移到张霁,最终落在了鸯儿脸上。
就见这位鸯大人不加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杀气消退的同时,眉宇间爬上了无奈。
顾绮终于笑了,将头上的斗笠正了正,对着鸯儿道:
“这位鸯大人,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当不当讲?”鸯儿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顾绮笑意更浓,眼神中还带上了几分同情与可怜:
“看来鸯大人,着实辛苦了。”
说罢,她背着手,迈开步子往院子里去了。
张霁和林昭都没在意她这句古怪的话,鸯儿却怔了片刻后,忽对顾绮有种惺惺相惜的知己感了。
好嘛,自家主人是不谙世事的傻,倒是这连编造的身世都和筛子般全是漏洞的“义士”,竟然如此理解自己。
不知道此人将来可否入我黑鸦军,为将军所用呢。
就算不入黑鸦军,也希望你别是敌人。
“什么差事呀。”鸯儿在心中嘟囔了一句,抬步也进了院子。
……
这是个六凉县中最常见的普通民宅,四方成正,三间房子,因为寸土寸金,所以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气派,只显得狭小且袖珍,那外墙半新不旧的,可住人,但不像是能住张霁这种大人物的地方。
不过等进了屋中时,顾绮就明白何为“别有洞天”了。
她前世虽然家世不错,但长辈们都是极刚直不阿、清廉自守的人,所以顾绮对古董的研究多数来源于各类博物馆或者讲座,还有生病时窝在家中看的书与纪录片。
但即便如此,她也能看出那些崭新的陈设,不但都是上佳的木头,甚至连雕刻技法,都是大师一级。
果然是开钱庄还有布号的公子,超级有钱了,躲个难都不妨碍人享受。
顾绮啧啧地叹了一声,在张霁招呼她坐下时道了声谢便坐下了,将斗笠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连气都不气一下
看得随着进门的林大人和鸯儿都愣住了。
林昭是没想到顾绮长得这般出众,竟然真的是不通俗礼的人,不免起了我辈风流的亲近之意。
而鸯儿也明白了为何自家公子会这般信她。
长相好看,气质出众,对这世上的礼仪似乎是一无所知,身上却没有半点儿畏缩惧怕之色的人,哪怕知道张霁来历可能不凡,依旧没有谄媚之意。
这样的人的确更像是书里的江湖人物,让人难以生出讨厌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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