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三才喊声刚落,还没等顾绮开口呢,就听见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
“大人原来在这儿呢。”
回过头,只见背着药箱的平七叶,款步走了过来,走到谢霁身前时,垂目施礼。
谢霁忙回礼,可幺儿不想她会忽然出现,不漏痕迹地往阿年身后退了一步,阿年也颇有默契地遮了一下。
顾绮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满面堆笑地迎过去,笑说:
“你怎么找来了?怪我这里忽然遇见了事情走不开,不然该让安儿接你才是。”
平七叶浅笑,柔声道:“小女到了燕子楼寻大人不见,便知是有事情绊住了,想着那边有个医舍,我先去看看,岂料刚出门,听人说县尊大人在此断案,猜着是大人遇见不平了,才来看看的。到底是何事?”
顾绮呵呵笑着:“这儿有个人眼神儿不好,拿着大姨姐当自己媳妇,要杀人呢。”
她说着,冷冷地看向三才:“本官说他是病,他还要和本官纷争,本官在想,要不要索性当了杀人未遂的贼,直接办了的好。”
平七叶当下皱了眉头,正经道:“大人如何会错?依小女看,这等认错人的,怕不是眼睛不好,而是脑子不济,病人在那儿?让小女看看吧。”
顾绮一指三才:“喏,就那个。”
平七叶一双美目在打量三才转了转,摇头叹气道:
“大人果然断得没错,是个病症呢。”
顾绮顿时高兴起来,双手一摊笑道:“你瞧,我同你一起久了,竟也能充个大夫了。”
三才听她二人一来二去的,竟将话说死,立刻辩解道:“大人!小的冤枉……”
顾绮乜斜着眼睛,冷声打断他:
“冤枉?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你喊打喊杀,难道都是冤枉你?平姑娘更是医术精湛,她说你病了,就是病了,你要不然自己回家好生养病,要不本官现在就枷了你,押到义庄上养病,你自己挑好了。”
一侧的谢霁忙躬身道:“大人,在下看得清楚,愿为证人。”
顾绮的脖子扬得更高了些。
一旁的里正见三才还要争辩,忙拉他使了个眼色:
“好了,大人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还要如何?再多话,今儿可就难有个了局了。”
三才情知今日事已经办砸了,只好在心中盘算如何脱身,恨恨地再不敢说话了。
顾绮这才略满意了点儿。
“行了,今儿这案子,便算了了,你要好生养病,好生改过,”她满面堆笑,带着长者般的和蔼,“平姑娘今儿是义诊,便不收你的钱财了,还不快谢过?”
?!三才目瞪口呆,谢霁在旁忍了许久,方没再次笑出声来。
“谢……谢姑娘大夫。”三才见顾绮瞪着他,无奈只能道。
“医家本分,不必谢。”平七叶受了他的礼,模样更为正经了。
三才气得几乎要吐血。
“可算了了,”顾绮吐出了心中的一口浊气,这才将手中的糕都吃了,“安儿,给平姑娘拎着药箱,饿了,吃饭去。”
“是。”安儿过来,将平七叶的药箱收下了。
顾绮这才看向楼氏姐妹,笑问:“这位楼姑娘,可高兴了?”
楼巧儿当然是极满意的,连害怕都忘了,只喜滋滋地不停施礼道:
“小女多谢大人,多谢青天大老爷!”
到底还是林县令,不但长得极好看,办案也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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