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第一次听到两年前旧案的这种假设,不觉面色苍白。
“……先生闲云野鹤般的雅士,值得他们这般吗?”
“值不值得的,问问平姑娘就知道了。”
……
二人回到驿站的时候,烟花终于到了尾声。
驿站之中的大小官吏们,也都在外看着热闹,只平七叶站在敞开的窗子之前,无心去看那绚烂烟花最后的落幕,只焦急地搓着手,不停地向外张望。
顾绮第一个翻了窗子进来,平七叶看她回来,一声皇天菩萨还没念完呢,就见谢霁也从后面跳了进来,当下急忙后退一步,敛目施礼道:“公子,小女失礼了。”
“平姑娘不必多礼。”谢霁急忙回了一礼,堪堪能保持个寻常语气。
屋子里燃着火盆,虽然开着窗,但依旧暖洋洋的,令顾绮很是舒服,桌上更是温热的茶水。
她先端起茶碗来,喝了好大一口,平七叶忙关切道:“你慢些,事情如何了?”
“顺利得很,梁县丞亲自自投罗网来了,”顾绮抱着茶碗,边喝边说,忽对站在角落垂手而立的安儿吩咐道,“安儿,你去告诉薛少爷我们拿到证据了,再去看看,他审到哪儿了?”
安儿一怔,抬头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顾绮笑得特别开心——看在安儿眼中有些可气的开心——“薛辰生自己说漏了,你们是朋友之义嘛。少爷这几日在本官这儿就低伏小的,没委屈着吧?你到底姓什么呀?”
安儿听她说是薛辰生说漏了,竟然毫不意外,而是垂目拱手道:
“是,小的这就去打探一番。”
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顾绮倚在窗口上,见安儿自驿站门前往西边去了,回头看着平七叶不明所以的表情,笑道:“没看出来吧?他和薛辰生,是一伙儿的呢。”
平七叶……真的没看出来,当下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听芝麻说,大人初见安儿的时候,是在薛少爷手中,救下他的?”
“苦肉计嘛。”顾绮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外面终于停下烟花后的安静与寥落。
街上,还有乡民不住口的称赞之声。
“薛少爷大约是想看看,在京城和下蔡县闹到天翻地覆的林昭,是不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平七叶去为顾绮和谢霁又斟了杯茶,递过去之后,怔了片刻方道:“薛少爷他……为什么?”
“为两年前旧案中死了的晏怀,”顾绮说得直白,眼看着平七叶打了个哆嗦,继续道,“也是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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