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钱。”顾绮支着下巴,斩钉截铁地说着,举目看了眼空空的茶杯,皱眉道,“郑三爷,你这待之道可真不讲究。”
郑三压根儿不理会他,只软瘫在那儿,双目放空,平七叶给他药便吃药,给他水便喝水,和傻了似的。
顾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见平七叶身边的小炉上坐着水:“平儿,你那水,给我倒些来。”
平七叶刚刚喂完郑三,听见她说,便起身过来,为顾绮倒了一杯后,又看向疤面男,浅笑道:“这位爷,口渴吗?”
说着,作势要为他倒水。
疤面男却以手覆住杯口,摇头道:“平神医的水,在下可不敢喝。”
平七叶没好气地哼笑一声,转身回到了郑三床前,又为他诊治。
顾绮举起杯来喝了一口,再次看向那以玩味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男人,反问道:
“兄台可思考好了?我那主家没多大的耐心,至于赚钱的买卖更多,不一定非走你们那条杀头路才行。”
她把玩着那茶杯,轻笑道:“就算都是杀头的买卖,也不只你们一家做。”
男人仿佛听见了个天下的笑话,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大人,这等只对你有益处,对在下吃亏的买卖,我为何要做?便是买卖不成,在下先一步杀了尔等也可以。毕竟,我可是海盗,女大人可见过不杀人的盗?”
顾绮长眉轻挑,笑了出来。
“兄台你呢,顶天算盗,不过我们主家,可是匪呢,”她说着,自袖中取出了纸,拎着一角递过去,“或者兄台,瞧瞧这个?”
男人并不动,以指敲着桌面,满是疤的脸上带着似是而非的笑看她。
顾绮知道他在想什么,嗤笑一声:“胆小如鼠。”
而后,在疤面男再次不善的目光之下,亲手将那张纸展开。
只看了一眼,疤面男无论多么不善的表情,都变成了震惊。
类似的东西,前几日他刚给了陈捕头。
主家心心念念的图纸,十年光景方才有了一张,此时却看见了第二张!
他控制不住自己,伸手要来拿,想要认清真假。
顾绮手疾眼快地将东西收了回去。
“兄台做什么动手呢?要是有毒,可怎么办呢?”
疤面男的手一顿,呵呵道:
“大家都是求财罢了,不如彼此和气些,怎么样?”
顾绮终于笑了出来,满意道:“这才是合作的态度嘛,只是我现在要提条件,兄台做得主?”
“在下是二当家,万事自然还要请示大当家的。”疤面男严肃道。
“哟,原来还是大人物呢,失敬,”顾绮虽如此说,肢体动作依旧不敬,只道,“第一,我们主家对这套图的东西也感兴趣,所以将来二当家做好了,记得请我代主家一看,第二,以后你们的买卖,我们主家要分一半,而剩下的十张图,着落在我们身上。”
说罢,她将那图拍在桌上,笑问:“这买卖,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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