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和谢霁都明白这事情到现在,隐隐指向的,就是当今的镇南侯府。
但偏偏这结论,对他们二人而言,都不是好结果。
谢霁敬重先镇南侯,又与上官大小姐有婚约在身,断然不希望先镇南侯一点骨血竟然是假,更不希望他的身后之名受损。
而原主的身世既然与镇南侯府纠缠不清,那么一旦查清之后,不管自己是真假上官绮、真假上官练,那么都是个劫。
朝廷一怒之下满门抄斩的时候,难道还要管她到底是谁吗?
在上官家长大的?一起斩了!这才符合常态嘛。
再或者最后上官家没有谋逆而是李代桃僵,她则是上官绮,哦,谢霁的未婚妻。
更可怕了,谢兄岂不是要怀疑人生?而她则要去宫斗?
当今为给皇后保胎,都要把皇后软禁的后宫,有个二皇帝的朝廷?
吓人,溜了。
所以她和谢霁一样,都恨不能平太医老眼昏花看错了。
可是现在谢霁的行为,实在是令她不得不怀疑。
偏偏谢霁并没有直白地回答,而是略顿了顿,反问道:“贤弟真的是对于外界的事情,样样不知吗?”
顾绮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没有回话。
就听谢霁缓缓道:“父皇派到侯府的人中,有一人叫穆戬的,前些日子说是急病死了,不过我的人查出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下蔡县,而那时候贤弟也在。”
“我对文正有恩,那人虽然性格不服人下,对我却很忠心,又心悦鸯儿,但这事情,他瞒了我们两个,所以我想只怕穆戬的死,关乎到贤弟自身与镇南侯府的大机密,所以他才变得慎重吧?毕竟鸯儿的姐姐,就在侯府。”
顾绮轻咳了一声,略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这事儿呀……”
只是还没等她回答,谢霁已经摆摆手:
“贤弟无需和我解释,我只想知道如今的镇南侯究竟瞒了我什么事情,但你与镇南侯府的瓜葛,你不说,我就不问,同样的也希望弟莫要问我。你我只坚定如今的目标一致,彼此心照,可好?”
顾绮听他说得这般认真,有些恍惚,最终叹了口气,轻声道:“谢兄不但对先镇南侯有义,对太子妃也是用情用心了。”
天灵灵地灵灵,但愿一切猜测都是错的,上官家如今那个待嫁的姑娘就是上官绮,不然她、自己和眼前的谢兄,都太可怜了。
她叹得真心,谢霁不知怎的,想起的却是小时候那个会哄自己的胖胖的丑姑娘,会心一笑,没有说话。
“那谢兄如今在这岛上,打算如何做?”
谢霁不答反问:“贤弟方才说这个岛上,关着很多人质?”
“嗯,还有来的时候我发现外面有许多暗礁、暗哨,周围还有四个辅岛环绕,易守难攻的地方,若是不摸清楚那些,只怕朝廷派人来,也会吃亏的。”
谢霁点点头,正经道:“我也发现此岛看似消遣,其实周边守卫森严,所以我要暂时留在岛上,摸清这里的布防。”
顾绮差点儿从椅子上滑下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谢兄……虽然事关重大,但也要从长计议,我多待两天就好,不需要你如此涉险。”她急忙劝道。
谢霁笑了笑,反问道:“贤弟觉得他们会容你在岛上多待两天吗?”
顾绮微顿,无奈摇头。
“不会,他们只是想扣下平姑娘,做个人质而已。”
谢霁两手一摊:“所以呀,不过你放心,我和她能互相照顾的,倒是贤弟离岛之后要做的布置才多呢。还要烦你递个消息给文正,让他去找闽浙水师的吴山,就说他当初镇南侯想做而没做成的,这功劳归他了,若是他有推阻,就告诉他这贼窝里,可有延平王世子呢。其他的就与咱们定下的那样,等到郑家将船做好的时候,两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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