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七叶在京城待惯的人,第一次听见说想上城墙玩儿的,不觉笑道:“你这人呀,总有些怪念头,快进城吧,别让桐哥儿等急了。”
顾绮笑着驱车向前。
说来在这时代,她也走了不少城市,发现似乎城门官都是一张桌后坐,一把小茶壶,就着花生米,一双眼轻轻一瞥,见着普通百姓眉毛就向下耷拉,着人盘查路引;见到了商队眉毛就往上走,拿腔拿调地指挥着手下的小吏盘查货物。
就连这京城的税官也是这样,和一个先生教出来似的,若说不同,就是京城的城门官端着的小茶壶,长得更精致些。
守卫查至她们的时候,顾绮将路引递了过去,对着守卫展露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军爷辛苦了。”
守卫小兵今年二十岁上下,尚未娶亲,被她微笑时眼下那点朱砂旋得头晕,不由自主地也咧嘴笑了,语气都和蔼了三分:“前去吧,进了城小心些驾车,若入了内城,记得朱雀大街不许车上去。”
顾绮颔首道:“多谢军爷。”
直到顾绮的马车穿都穿过城门了,守卫才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怎么就被个男人笑晕了呢?明明自己隔二十丈看见南院的小倌们,都要打个哆嗦呀。
想到这儿,守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决定忘记方才的事情。
顾绮自然对此浑然不知,怀揣着兴奋之情过了城门,才发现京城不愧是京城,就连瓮城都与别地不同。
古时城市都有个起防御之用的瓮城,惯例是只驻守军士,偏偏这广渠门的瓮城不一样,里面不但设有集市、饭庄,而且道路宽阔,素日就是有名的热闹。
顾绮的马车刚一进去,就差点儿被人又挤出城门外去,车厢都晃了两晃。
倒是有军士想要维持秩序,但不知道是为什么,声音有气无力的,仿佛不敢得罪人一般的小心翼翼。
顾绮扶着车框坐稳,不觉感慨道:“虽然是京城,但这也……太热闹了点儿。”
她感慨话音刚落,忽得迎面就扑过来一人,将个蓝绸带并袋点心,怼在了顾绮的鼻子底下,道:“支持信阳郡王,信阳郡王必胜。”
而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在等着什么。
“重复一句。”平七叶小声提醒
顾绮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念了声“必胜”,机械地接过东西,更觉茫然了。
倒是一旁的平七叶,含笑结过了另一个人接过的蓝绸带,笑道:“是,信阳郡王必胜。”
来人满意地去给别人塞了。
“这是做什么?”顾绮瞧着她将蓝绸带塞回在了袖子里,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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