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着话,继续又悠哉地往回走。
只是,还没等他们到家门口呢,忽然就从旁边门里就窜出了个老妇人,一把握住了顾绮的手,指着她脸上的朱砂痣道:
“这可是血杀,是劫呀!算算吧,算算能挡煞,一百文算一次,可准了!我可是灵乩衙门的人。”
饶是平七叶本是京城中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住的是什么人,也被她吓了一跳。
顾绮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不由回过头看了一眼张桐。
张桐缩着脖子,干脆不敢看她。
顾绮无奈了,直接摸出了一串铜钱,也没具体数多少,都给了那老妇人:“拿去,不算。”
老妇人立刻放开她,将铜钱收了,脸上那高深莫测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喜笑颜开,鞠躬行礼地说:
“菩萨呀菩萨,真是个菩萨呀。可是你脸上的那真是血杀劫,你要小心,千万小心。”
顾绮不想给了钱她还不消停,不觉笑道:“那大娘可知道怎么解呀?告诉告诉我呗?”
那老妇人神秘兮兮地凑近她,小声又郑重道:“我……不会解,只会看,小心,你要小心哟。”
说罢,在顾绮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抱着那一串钱,用压根儿不像是与夏朝同龄老妇人的速度,颠颠儿跑了。
平七叶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让顾绮吃亏,呆了片刻之后,捂嘴笑得花枝乱颤的。
张桐在旁边,笑得直抖肩膀。
顾绮又好气又好笑,回头看着张桐道: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张桐边笑边作揖道:“这可不能怪我的,是三公子说的,你对灵乩衙门感兴趣,而索性就在灵乩衙门直接给你赁个院子。”
“这里?”顾绮没听明白,左右看看,这一片民房,哪个也不像衙门呀。
“灵乩衙门叫是叫衙门,但可没有正经衙门口儿,先帝的时候就划了这一片地方,叫做灵乩衙门,所以此地又叫灵乩巷,遍京城的神婆神都聚在这一块,自成一派势力。久而久之,就连那些得道高僧、道士、比丘尼,凡至京城的,也要来这里拜码头的。”
张桐边往前走边解释。
顾绮听罢,更觉得好气了:“哦,合着谢兄帮我赁院子,是想捉弄我呀?”
张桐边笑边摆手:“不是不是,住在这里是有天大好处的,甭管是信阳郡王还是新河县主的人,都不敢在这里闹事,便是当今陛下,来了这里也要下马下轿,所以此处是除了紫禁城之外,京城里头等的安全。”
顾绮没想到会是这样:“为什么?”
“因为呀,这灵乩衙门的官长,是太祖最小的弟弟,公子的叔祖。”张桐说这话的时候,凑近了顾绮的耳朵,小声道。
“……”顾绮顿时惊了。
“你知道当年延平王的事情吧?其实先帝最后能坐稳皇位,还是亏了这叔祖呢,要不,先帝怎么会由着亲叔叔在京城里这么胡闹?”张桐的声音极其细小,只她们两个能听见,“而且此处的房子也不是随便能租的,公子让我特意寻鸯大人,递了帖子的。”
顾绮明白之余,心中忽生感慨,感谢起谢霁的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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