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自觉抓住顾绮心思的门子,此时早把理论的心扔去了爪哇国。
他差点儿坐地上,但在顾绮的威势之下,连这点儿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僵直地站在那儿,舌头打结,连叫喊都忘记了。
好快,快得似乎能让他在毫无反应的时候,脑袋就飞出去了。
他终于见识到顾大人传说中的身手。
也终于穿透那迷雾,切实理解了顾大人的美。
只是,如果这绝艳女子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人也只剩求生欲了。
幸好顾大人没有接下来的动作,而只是微笑着看他,柔声、轻缓地问道:“现在你再同本官说说,方才你所说的将来,是什么意思?”
门子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两腿战战喊道:“是小的眼拙,没认出大人来,大人饶命呀!”
“没认出我来?”顾绮笑得更加温柔了,“我竟不知道京中还有第二个姓顾的大人吗?”
京官之中,还真没有……
门子吞咽了一下口水,毫无脱身之法。
就在这时候,裕王府正门自内打开,着常服的谢霑连衣带都没系好,仿佛是才知道了消息出来似的,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开口道:
“这是怎么了?”
顾绮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只微微偏过头看他,神色绝对谈不上好看。
谢霑与她打了个照面,立刻换上笑脸,理好腰带,拱手笑道:“呀,原来是顾大人?如何这时候来了?有事情?”
说着,又喝那门子:“你这奴才,难道不认识顾大人吗?怎么不进来通报?”
门子哪里敢说话?嗓子眼里呼噜呼噜的,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自来。
顾绮听说,冷笑一声放开那门子。
张桐非常知机地捧着刀鞘小跑过来,顾绮长刀入鞘,冷眼看谢霑,反问道:“殿下,真的是出来了才知我来了?”
呃?!谢霑大约也没想到会有人将这种话直白地说出来,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连在后面看戏的李御史都呆了一下,收回了刚刚迈出来、打算过来劝解的脚。
能这么说话的,要不是愣头青,要不就是压根儿没打算和解的。
而顾大人,显然就是不打算和解的愣头青,而且还是个女子。
一个敢在动辄上吊跳城门楼子的太后面前,以“跳城门楼”威胁反杀的女子。
这事儿,不能劝。
而顾绮干脆没搭理谢霑的脸色,而是直挺挺又问了一句:“殿下也当真不知道,下官为什么要来兴师问罪?”
?!这次,连围观道百姓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二人的地位差,让这话听起来要多古怪又多古怪。
倒是人群之后,藏在薄雾里只能听声的谢茵,古怪地兴奋起来,掀开了车窗帘子,想要看一眼顾绮此时的表情。
可惜雾遮着,看不清,未免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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