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多愿意占你便宜么?
平安想象平日那般回敬几句,却看着腊黄黑瘦的小殿下,重被自己搓得白白净净,却更显出苍白病弱时,心酸得叭嗒叭嗒又掉起眼泪。
“早说让您带上我了,您就是不带,这回可吃大亏吧?”
“嗯,以后到哪儿,我都带着你……我,我师姐好么?”
真是色令智昏!
都这副模样了,还惦记着美人哪。这要当了皇上,妥妥的小昏君!
平安不想伺候昏君,抹了把眼泪,把郑飞扬叫来了。
这种时候说啥都比谈病强,就算,就算小主子真的要走,也让他高兴高兴的走……
平安收拾了脏衣裳出去,又躲在外头,大哭了一场。
小殿下瘦得屁股上都没二两肉了,这样还能活?
平安都快没信心了。
不过他也打算好了,等殿下没了,他就跟着抹脖子。省得到了黄泉底下,小主子没人服侍,也是个被阎王嫌弃的小邋遢鬼。
忽地后腰给人戳了两下。
转头,一个烤得焦黄的大饼,塞到嘴边,里面还夹着烤得流油的羊腿肉。
闻着挺香,就是忒难吃了点。
“盐不要钱么?这么咸,又干。呸呸,还有沙!”
“你得了吧,这不是看你来了光顾着哭都没吃东西,才好心拿给你的。吃饱了有劲继续哭,省得回头抹脖子手软。”
平安眨巴眨巴眼,“你怎知我要抹脖子?”
薛良一脸鄙夷,“嚎得这么惨,谁还瞧不出来?不过你死了,谁给你主子收敛呢?回头谁送他回京,给他下葬?将来谁给他清明重阳烧纸,打理坟头?”
平安开始发愁了。
这帮糙汉子,连小主子活着都伺候不好,何况死了呢?
薛糙汉良,冷酷的转身就走,“所以说,人还是得活着,活着才能尽心尽力。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平安狠狠咬一口大饼。
对!
就是死,他也得先吃上一回好吃的羊肉大饼。
“你不要再进厨房了!我带了会做饭的小郭子,让他歇一宿,明早烧饭!”
那真是太好了。
薛厨房克星良走开,斜眼望着黑黢黢的天,让眼泪流进心里。
大小姐就是想不开,哪怕小表少爷没了,只要她活着,他们就算是偷,也能把她从宁王府弄出来。
到时再嫁个好人家,不还能生出来孩子么?
且一定是得父母疼爱的。
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才不是救那主仆,只是不愿看到有人跟大小姐一样,做傻事而已。
算是替大小姐积德了。
而屋子里,郑飞扬跟闵柏吹嘘了一番美娘的火爆生意之后,其实他口才一般,真没那个舌绽莲花的本事,都是干巴巴的说,其余全凭小殿下脑补。
好在,闵柏格外擅长脑补。
哎呀!
孤就知道,只要用上孤烧的瓷器,师姐就开始赚大钱了。
孤下令烧的,那就是孤本孤烧的!
孤真是个旺财孤啊,三千两银子不用愁了。孤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不不!
孤瞑不了目,师姐的卖身契还搁在湖州王府里哪。要是母妃捣乱,不还给师姐怎么办?
回头孤不在,又有人欺负师姐怎么办?
师兄是个穷光蛋,先生太老,满院子老老小小,看来看去,也只有孤还能做个顶门杠子啊!
郑飞扬?
对不起,小殿下压根没把他当自己人。这就是个乡下莽夫外来户,隔壁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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