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女孩子家最好的年纪,象美娘,早已出落得柔美丰腴,饱满多汁,如夏日清晨,沾着露水的新鲜蜜桃。可傅惜华,却是出奇的瘦。
简直瘦成了一道闪电!
看那扁扁的胸,扁扁的臀,就跟傅家有多刻薄她似的。
就算涂了再厚的脂粉,也没有青春少女的勃勃生机。反象株未老先衰的枯木,瞧着就膈应。
是以如今,不仅是傅惜华自己不爱出门作客,傅家也不乐意让她出门了。
家里又不短吃,又不短喝的,养出这么个竹竿,岂不让人笑话?
这回要不是有人提起亲事,傅德厚都快想不起来,他还有个女儿养在家中了。
浓重的药香里,傅老夫人瞥一眼干瘪阴郁的傅惜华,强压下心头的烦燥。
若说她如今焦心一帮子儿孙,净干些缺德事,那其中有七八分,她觉得都要归罪于这个傅惜华。
因为恰恰是她,给傅家指点的这条财路。
傅老夫人心中不安,总觉得那海边渔村,迟早要出事。
只是拿惯的钱财,谁又舍得收手?
便是以傅老夫人的精明世故,也是侥幸的心理占了上风。只盼着纸永远能包住火,不被人揭穿才好。
“坐吧。”
对这个心机深重的庶孙女,傅老夫人没什么好客套的,径直问她。
“如今,你对自己的婚事,有什么打算?若还只愿在汉王殿下这一棵树上吊死,那我就不多说了。只咱们傅家,是没本事说动汉王殿下来娶你的,侧妃都没法子。你若想嫁他,自己想法子去。但你若还有旁的心思,如今倒另有一门好亲,不知你想不想听。”
若说这世上最了解傅惜华的人,除了她四姐傅惜菊,非傅老夫人莫属。
若好好跟傅惜华说,她一定听不进去。只有先把她的退路堵死,才能让她安静听话。
果然,傅惜华沉不住气的问了,“什么好亲?”
傅老夫人直言不讳,“徐太师家,长孙媳。”
傅惜华眸光一缩,心跳骤然加速。
这,
这确实是门极好的亲事!
若平常时候,就是傅家嫡女,恐怕都轮不上,更别提她一个庶女了。
但如今徐家倒霉,徐太师从朝堂上被赶了下来。而他家长孙早订下的亲事,那家权贵更因儿孙不肖,随萧旦投敌,于是女孩的父兄皆被问斩,家产尽没。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原本的名门贵女,从天上的白云,沦落成地上的污泥。
若只是没钱还好说,可这姑娘父兄皆死,族里没一个给力的,外祖家又早已败落。这样看不到一点利用价值的女孩,娶来何用?
于是精明世故的徐太师当机立断,毁婚!
但要毁婚,也不能做得太难看,否则世人就该说徐家背信弃义了。
老谋深算的徐太师,想了个好主意。
一面,让人暗地去找那原未婚妻,以权势相逼,让女方主动退亲。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想不低头都不行。
另一面,就在京城择一个合适的富贵人家,制造意外,让对方女孩和自家孙子搞出点桃色事件。譬如落水救人啥的,然后“不得不”迎娶对方。
这就堵住了世人的攸攸之口。
回头还可跟当初送薛慎十两银子,就博一个“慧眼识珠”的名声一般,随便凑一副嫁妆,给那原未婚妻,便可博一个“仁厚”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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