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袭那时失笑未言。
颛顼染也是笑了笑,随后继续道:“容袭,这么多年来,今日是我最痛快的一天了,之前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痛快。那时总是每每想着,总觉得我还有很多未做完的事情。没有到做完的那一天,就承不起你一声恭喜。”
“子期会先送你去安国,你一会儿便同他走吧。”容袭说。
“这么急着赶人?”颛顼染摆了摆手,但下一刻却莞尔沉静,她盯着容袭,须臾说:“你回去吧,我在安国等你。”
“好。”容袭点头,接着有模有样地朝着颛顼染拱手作揖,“长公主殿下一路小心。”
颛顼染一愣,须臾后竟是也笑着同容袭回礼,“承慕容殿下吉言,也请殿下一路小心。”
颛顼明曾经在颛顼染的身上花费了很多的时间,他曾经仔细想过颛顼染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弄到后来,他仍旧劝服了自己——颛顼染到底也就是个明戌的长公主,即使拥有再多的才华有能怎样,长公主便永远只是长公主,仍旧有一天会任人宰割。
可是,就在那一刻,颛顼明好似才陡然明悟。他一直觉得不足为虑的那个人,他一直以为是在装腔作势的那个人,是真心实意地在思考着如何将这天下翻云覆雨,也是确确实实地毅然决然。
也就在那时,颛顼明突然晓得,原来他最大的敌人不在别处,最大的仇家也不在别处,他要应对的那个人就是他的皇妹,长公主颛顼染。
“兄长……兄长,你怎么了?”
颛顼明连续听到几声喊声,这才从当日的画面中脱离了出来。
颛顼明紧紧盯着颛顼灵,即刻问道:“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谁,兄长你说得是宁国太子吗?”
“不错。”颛顼明点头。
颛顼灵略一思索道:“我记得,他问我是否想要向四国复仇?”
“复仇?”颛顼明眼底阴沉,下一刻忽然冷笑,“也就只有她这般诡异冷酷之人才会问得出这个问题。”
“兄长你认得这位宁国太子吗?”颛顼灵讶异。
颛顼明瞧了她一眼,随后摇头,他说:“我不认得她,但我至少听说过此人在外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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