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玉渊这个安国的丞相以礼相待,倒是让玉染觉着既不对劲又不自在。
见着这副情景,除了秦奚之外的其他几人也皆是诧异。
而下一刻,玉渊又开口了,他说:“秦公子,五年未见了。还有……现在该是要叫南玉姑娘了吧,近来可是安好?”
玉染闻言,蓦地一愣。
而秦奚听了,又往玉染跟前走了走,将玉染挡在了身后。
“你是……丞相玉渊?你认得我?”玉染拍了拍秦奚的手臂,让他不用太紧张,然后玉染兀自往前走了一步,诧异地开口。
“我认不认得都是无所谓了,既然人都来了,那也不要站着了,还是一起坐下吧。你说呢,王爷?”玉渊随口道了句,又回头瞧了眼长孙毅,接着问道。
这一顿午饭饭桌上所有的人都是吃得不*定,心中不是疑惑重重,便是惴惴难安。
尤其是玉渊在一开始表明既清楚秦奚,又认识玉染的那一刻,就令长孙弘明白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了。
长孙弘的视线小心翼翼得从玉渊身上扫过,又看了眼满目防备之色的秦奚,以及满是不解的玉染。长孙弘再想起当初与自己父亲的一番交谈之后,更是眼底暗了暗。
长孙弘不是没有怀疑过秦奚说得有关玉染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是他希望是真的。
待到几人吃得差不多了,长孙毅与玉渊又闲聊了几句,就见两人起身,似乎长孙毅准备送玉渊离开了。
只是,等玉染起身之后,却是听到这样一句话。
“若是可以的话,不知我能否与南玉姑娘单独说几句话呢?”玉渊突然开口问道。
玉染蓦地抬起头,她的目光落在玉渊身上,微微瘪了瘪眉。
“玉丞相,恕南玉无法接受。”秦奚忽然出声。
玉渊看向秦奚,眼底带着几分幽深的意味,他说:“那也恕我直言,秦公子,你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人自己的选择。更何况,你的心里应该最清楚,在这世上,你最不应该阻拦的人,就是站在你面前的她。更何况现在的情形情势之下,你就更没有理由将她隔于门外。”
此言一出,秦奚顿时怔住了。他的脚步止在原地,一双眼眸看着玉染,他的眼底越来越沉,他看见了玉染眼中的询问之色,也看出了玉染对他的担忧。
秦奚知晓玉渊说得没有错,可即使知道没错,他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松口。
玉染心中一直以来除了天下以外,最大的念想便是容袭。此刻玉染失忆,明明对很多事情只是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以往的丝毫,但是对于容袭,她却是记得最多的。
只是,玉染和容袭不是简简单单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啊。
他们是在夺天下,终有一天可能会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所以他秦奚才要不远千里从宁国赶来安国,来到玉染的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好玉染,在玉染记忆恢复之前,不要被卷入到容袭的阴谋之中。
秦奚很怕,玉染会因为容袭失去性命。
就像是这一次玉染遇袭,导致她落下山坡重伤失忆,卓冷烟与他曾调动一部分红月阁的人去查,结果也是未有所获,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到容袭的身上。
而现在,玉染看见了沉思犹疑的秦奚,也是同样敛了敛眸。她只是失忆,但是思考得还是很快,她看得出来,秦奚是在为她为难,是在为她担忧。
所以,下一刻,玉染便微微笑了,她一边笑着还一边拍了拍秦奚的肩膀。
秦奚回过头,对上的正是玉染的一双漆黑却明亮的眼睛。
玉染启唇说:“我和丞相出去说几句,秦奚你不用担心。”说完,玉染还朝着秦奚咧嘴笑了笑。
女子笑得很是明艳,她的样貌很美,一笑起来更是叫人惊心。
秦奚知道以前的玉染只喜欢看别人一袭红衣的模样,因为她曾经对卓冷烟说过卓冷烟一身红衣的时候特别好看,致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邵语岚也叫人做过好几套红裙来讨玉染的欢喜。但玉染自己,总是穿得格外素雅,特别是她一袭白色曳地长裙的时候,风吹过来,拂起她的裙摆,总是将她衬得轻盈如仙。
可是如今,秦奚看见玉染一身红衣的模样,却觉得,玉染很适合这个颜色,或许,适合的是失去了记忆之后没有很多烦恼的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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