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袭闻言,故作苦恼地望着玉染,“不行啊阿染,若是你这么做了,岂不是要叫我在这王宫里孤苦无依了?”话到此处,容袭的声音却陡然转变,似乎带了几分魅惑之意,他忽然眨了眨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接着含笑问道:“还是说,你的意思是——日后会随时随地陪在容袭的身边,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容袭,所以便让容袭不需要那些人了?”
玉染挑了挑眉,但是却没有回答容袭的话。
“你不想回答那便算了。那要不要同容袭说说,阿染是如何计划的呀?”容袭别有兴致地问道,还顺便让身子往前倾,然后将头搁在了玉染的肩上,亲昵地蹭着玉染的脖颈。
玉染想要将他推开,但双手刚刚刚刚穿过斗篷隔着单衣触碰在他双臂上的一刻,便感受到一股微凉的感觉传到她的掌心。玉染微微颦眉,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来将他推开。
容袭察觉到了玉染原本的意图,以及现在的反应,于是在玉染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弯了弯唇角。
在这个天只穿着单衣、披着斗篷坐在这里,确实是足以冻得人发慌,不过如今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不亏!
玉染轻轻拢着容袭的斗篷,随后眼眸轻垂道:“你不是都知道吗,还问我作甚?”
“容袭就算晓得,那也没有阿染你直接说得清楚呀,我只想听你说。”容袭枕着玉染的肩头,又微微侧过脸颊,露出一只漆黑耀眼的星眸,还隐约可见他微勾的嘴角。
玉染斜睨了他一眼,蓦地说道:“你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只对阿染你说得出来。”容袭义正言辞道。
玉染轻轻吁出一口气,没有再继续驳斥他。毕竟玉染了解容袭,你越是与他扯下去,他就越是能得寸进尺。
“明日朝堂之上,太子与三皇子之间,怕是会出些‘小’问题了。”玉染轻描淡写地说道。
容袭轻笑一声,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看着玉染的侧脸,“你确定——只是‘小’问题吗?”
玉染笑而不语。
容袭见玉染不答,也未继续追问,转而笑得更深了几分,“你会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而且偏偏我还觉得你做的很有道理。”
玉染皮笑肉不笑,眼底隐有有流光闪现,“那可真是多谢你的赞美。”
容袭静默良久,忽然深笑着在玉染的耳畔吐气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玉染总觉得容袭的问题里就没有好事。
容袭似乎很满意玉染的回答,他敛眸一笑,接着故意压低声音,继续贴着玉染的耳垂说道:“不知道容袭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得到阿染的一夜垂怜呢?”
玉染觉得自己的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地跳了跳,她眉峰一凛,蓦地一双凤眸便朝着容袭斜视而去,“容袭,你太会说话了。”
听着玉染略带嘲讽的语气,很显然她就是在说着反话,意思就是,容袭每每与她说话之时,皆是一个委实不会说话的人。
“多谢阿染美誉。那么,阿染你的回答呢?”容袭从斗篷里伸出双臂,轻轻地揽住了玉染纤细的腰际,接着一双漆黑如耀石般的眼眸直直地撞进了玉染的眼底。他的笑容绝美,是那种足以令人窒息的美,带着男子的俊俏,同时也拥有女子般的阴柔魅惑,这两种感觉就在这一刻相交在一起,在容袭的身上表现出来,并无半分违和之感,反倒是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玉染望着容袭这般惑人的模样,虽说心中仍有微动,但也不会像常人那般有很大的反应。
玉染还记得,这一世十岁初与容袭相遇之时,容袭与她呆在一起相处时的情景还算是寻常。但自从后来,当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越来越紧的时候,容袭便开始喜欢时不时“逗”一下她了。
容袭的“逗”,显然每每都是别有意味的。有的时候玉染推开门走进屋子,看见的经常都是容袭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的模样,简直是妖媚惑人至极。
这虽然是与容袭第二世的相处了,可玉染知道,在这一世里容袭对她的态度和在前一世里对她的感觉相差甚大。也许是这一世的她是重新来过的,拥有着与众不同、独居一格的思想,拥有着足以看透世间常事的眼睛,拥有着与容袭一样的目的与野心。
一开始,玉染还会因为容袭这般勾人心的举动而十分动容,有的时候也不禁直接摔门而走。而到了后来,她倒是开始习惯了。因为她知道,那是容袭用他的方式在对她表达着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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