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术瞪她,挥挥手:“你不同意也没用,这事我和爸都同意了,你赶紧上班去吧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再这么下去,我可跟你们单位领导说一声,不能再姑息放任你了!”
程信才也挥手赶她,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这个女儿啊,就被他惯坏了!
人家小林医生多好啊,医术高明,独立自主,又特别肯上进,前段时间还主动要求去前线,在前线入了党立了功,自家这个眼皮子浅的女儿,就只能看到家世。
真是蠢得可以。
还好他还有儿子,程信才脸色阴郁:“那个女人查到了没有?”
程术的脸色更阴,像是能滴出水来:“查到了,亏我这些年经常在冀南一带寻找,竟然忽略了那个地方,让小弟白白地多受了这么些年的苦。”
“小弟他不忍心对付她们,我可没什么下不了手的,那个女人不仅偷走了小弟,据调查,她的婆母也是被她虐待而死的,我跟当地公安沟通,把调查材料交给那边,当地公安已经把人带走。”
程术脸上一片愤恨心疼之色:“爸,你不知道,那些乡邻们说起小弟所受的虐待,真是可怜,调查材料我都看不下去,如果不让这个女人受到惩罚,真是天理难容。”
程信才从床上坐起来,程术连忙过去扶他下床,两人在窗前站定,程信才看着窗外,缓缓地说:“你弟念着旧情,这么些年也没动过他们,这事就不用让他知道了,还有那个所谓的生母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程术更是愤怒:“所以我才说,那个女人其心可诛!”
他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强自压抑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始讲述。
“小弟所见的那个所谓的生母,其实是那户人家的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那女人把小弟带回家里,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孩子不是她的,她就骗人说小弟是她二十块钱买回来的。”
程术气得直喘粗气:“她担心小弟长大以后知道自己身世,会去找亲生父母,就让那个女人假装小弟的亲生母亲,万一小弟去找他们,那女人拿了钱,照着他们的话说,就能断了小弟的念想。”
程术牙齿咬得咯咯响:“爸,这件事对小弟的伤害很大,他……”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程信才望着窗外:“这是我们欠他的,你妈如果还活着,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他转身:“这件事就别让你弟知道了,他其实是个心软的孩子,这么些年,如果他想对付那家人,也不是对付不了,可既然他没动那家人,就说明他还是念着那一点点旧情。”
程术点头:“是,爸,我不会让他知道。”
顿了顿,他又说:“我看着林医生挺适合小弟,她行事很稳重成熟。”
程信才也点头:“只要他高兴就好,他受了这么多的苦,家里不能补偿他也就罢了,不能再插手他的婚姻,你跟李正说一说,让他管着点儿静静。”
林子矜隔着医办室的窗户,就看见程静探头探脑地在外面转了一圈,然后有点无奈又有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离开了。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不怕程静,可她是真的烦了程静在单位里没完没了的折腾。
电话铃响起来,林子矜赶紧起身往电话边走,电话跟前的戴森已经接了起来:“你好。”
他沉默地听完,把话筒递给林子矜:“林医生,你的电话。”
林子矜拿过话筒,坐在离戴森远些的位置上:“喂?”
“子矜你忙着呢?”话筒里是景坚的声音:“你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林子矜咬牙切齿:“有事说事,我还上班呢!”
“中午别在食堂吃,回槐树胡同的家里,我给你炖了汤补身子,还有,你那个……上药了吧?昨天是我不好……”景坚的声音很温柔,温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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