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终于传出婴儿的啼哭声,紧接着高荣丽走出来道喜道:“恭喜恭喜大队长,金荣给你生了个千斤小姐。”
丁小峰赶忙问道:“金荣跟孩子现在怎么样啦?”
“母亲平安,孩子也无恙。”高荣丽乐哈哈地回答完了之后说:“真没想到啊,我大姐还真有这两下子,以前真没看出来,接生的水平不比接生婆逊色多少。”
丁小峰走进山洞里,想亲眼看看金荣的身体情况是否像高荣丽说的那样,可是没想到张迎春将孩子抱过来给他看,并夸奖道:“这孩子长得大眼睛双眼皮,跟金荣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招人喜欢呢。”
丁小峰接过孩子看了几眼说:“这孩子生的不是时候,现在小鼻子一个劲儿攻打我们,天气还这么寒冷,大家又住在山洞里,怕是养不活这孩子呀,不如现在就让她去阴间算啦,省得在阳间遭这份罪。”
丁小峰说着举起孩子就要往洞外走,张迎春看着丁小峰的样子赶忙问道:“你想干什么,难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吗?”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刘长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孩子抢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不高兴地说:“大队长,这是一条小生命,你不能怎么心狠呐!”
丁小峰眼泪含眼圈地说:“不是我心狠,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呀!如果现在不这样做的话,那么这孩子即使能存活下来也是个遭罪的命,弄不好还要扯我们的后腿,说不定还能耽误我们的大事呐,不如现在就结果了好啊!”
张迎春从刘长春的怀里接过孩子,生怕丁小峰再采取过激的行动。她两眼直瞪瞪地看着丁小峰,怒气冲冲地问道:“这是一条小生命,你刚才那样做不是在造孽吗?”
丁小峰只是揩一揩自己的眼泪,没有回答张迎春所提出的问题。
金荣躺在那里含着泪水看着丁小峰,因为她理解丈夫现在的心情,所以没说什么抱怨和嫉恨的话。她对张迎春说:“嫂子,现在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小鼻子在山下一个劲儿攻打我们,我的身子又躲不出去,在这洞子里又阴又冷,我看这孩子早晚也要扔掉,还不如现在就……”
张迎春听到金荣说的话更来气了,于是不高兴地说:“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地球上还有像你们两口子这样狠心的父母……这孩子你们不养活我养活,反正我们家老二才出生四个多月,我有奶水,我就不信养活不了这个孩子。”说完便气冲冲地抱着孩子走出了山洞。
丁小峰回到了指挥部,寻问一下情况之后立即指挥战斗。虽说敌人的火力很猛,但是依旧毫无办法突破天堂山救国大队的阻击,更摆脱不了山下队员们的偷袭,因此僵持在那里,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时至深秋,每天清晨在山里的草地上,铺一层皑皑的白霜,特别是洼地里近乎一层小雪,人走上去一旦不小心就可能滑倒。不知为什么,今年的初雪来的这么早,虽说下了不到一个时辰,但是天堂山上却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看到这种美丽的景象,张迎春站在山洞口旁却愁眉不展。若是往年的话,在这山里遇到这样的初雪,或许能捧上一捧雪,甜甜地吃上几口,品尝一下初雪的甜美;或许会像孩子一样在雪地里嬉戏,然后去欣赏这大自然给人们带来的美景。然而,她现在确实没有这份闲情逸致。这些天来,她把自己的二儿子宗春良交到丈夫宗福田手里照料,除了在孩子吃奶时能到自己的怀里停留一段时间之外,其余时间都用在金荣的孩子身上,昼夜搂在怀里,生怕饿着冻着。她总觉得不能让这个孩子有个闪失,一旦有个闪失,就对不起丁小峰和金荣夫妇俩了。她回到山洞里对丈夫说:“福田,看现在的情景,小鼻子一时半会儿撤不走,照这样下去,咱们在这山洞里要是长期住下去的话,这两个孩子恐怕一个也活不下来。”
“那有什么办法,山下的路让小鼻子封锁的水泄不通,咱们想下山也下不去呀!”宗福田一筹莫展地说。
“这样吧,咱们的孩子现在正在睡觉,金荣的孩子先放到你怀里照料,记住,千万别给冻着了,趁这个机会我去大队指挥部跑一趟腿,跟丁小峰他们商量商量,一方面想个办法将孩子弄到山下侍候,另一方面让丁小峰给孩子起个名字。”张迎春说完就走出了山洞。
可能是由于天气不好的原因,这一天敌人没有向头道沟进攻,天堂山救国大队里的人显得轻松了不少。张文礼正站在指挥部的山洞口旁向山下仔细观察,看敌人有没有向头道沟进攻的迹象,观察了一会儿将注意力收了回来。就在他回头的时候,一眼看见张迎春从山里急匆匆地走过来,于是赶忙迎上前去关心地问道:“大姐,天气这么冷,又下了这么大的雪,山陡路滑,小心别跌倒摔坏了身子骨啊?”
“咱们打小就在山里长大,还怕这些吗?”张迎春故意表现出走得轻松的样子,然后用反问的口吻回答完了之后说:“不知道小鼻子今儿个吃错了什么药,从大清早到现在还没出动静,可能是又要耍什么花花肠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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