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的十艘伏波就丢在船港门口,几乎挡住了进入船港的水路,李延年一声令下,几艘冲撞船在前边狠狠的撞了过去,随着几声巨响,沈冷的伏波被撞开了两艘,水路变的宽阔起来,求立的战船便一艘一艘的驶入船港中。收藏本站
李延年的五十艘船上有数千水军,第一批冲进船港,丝毫也没有犹豫,是立功心切也是报仇心切。
那个叫沈冷的家伙对于求立人来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自从求立立国以来还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两千余人的队伍辗转数千里杀人无数,屠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偏偏还就抓不到打不过,求立举国上下的脸都被沈冷一个人打了好几次,每次还都是抡圆了打。
求立皇帝阮腾渊说他脸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哪个不是?
可脸上最疼的还是求立水师的这些人,曾几何时,求立水师在大洋中横行无忌,南越国的那些战船在他们面前犹如土鸡瓦狗一样,如今他们的对手从南越换成了大宁,而他们自己变成了土鸡瓦狗。
“将军!”
亲兵跑过来朝着沈冷喊了一声“追在最前的五十艘敌军战船都进了船港。”
“点火吧。”
沈冷将硬弓取过来,箭簇上绑了油布,点上火,一箭射了出去。
那箭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一艘伏波战船上,这一箭后边,几百支火箭犹如追逐着前边那流星而来的流星雨,密密麻麻落下,伏波上忽然间就起了大火。
沈冷带着战船回来之后就洒了很多火油火药,这十条造价不菲的伏波他就没打算要,正因为战船太好还太新,求立人万万想不到沈冷居然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毁船。
火箭落下,伏波火起,船港的入口被大火一下子就留封住,刚刚冲进船港的那五十条求立战船就被关了进去,仿佛地狱妖兽张开了嘴一口把他们吞下。
“砸!”
此时此刻,留守在船港的窦怀楠站在高处看着沈冷那般不留余地的打法也有些心潮澎湃,这一战谁都不会有后路了,输赢便是生死。
他身边只有一百多人,操控那几架才刚刚修好没多久的抛石车。
沈冷带着队伍夜袭船港的时候,这几架抛石车连用处都没有发挥出来就被推倒,此时此刻,求立国的抛石车没能在宁军进攻的时候发挥威力,却在求立人进攻的时候开始收割生命。
“瞄准了打,求立人的船都在船港里挤着。”
窦怀楠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他这不是第一次跟着沈冷打仗,可他却看得很清楚这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求立人数百艘战船数万水军,而沈冷他们这边加起来才不过六百多人,其他人能不能赶得及,要看运气。
抛石车将巨石抛上高空,巨石上也包着油布洒了火油点燃,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砸在一艘求立船上,直接砸的木屑纷飞船港里本就那么大,战船进出若按顺序不显得拥挤,可五十条船一股脑冲进来,船与船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第二颗巨大的火球飞来,砰地一声落进水中,砸起来的水柱足有四五米高。
啪!
大宁战兵的团率给了自己手下一个暴栗“打偏了比打中了难,很不容易啊。”
那负责校准的士兵脸顿时就红了。
火球砸在战船上,就如同砸在李延年的心上。
他知道沈冷凶狠,可没有想到会如此凶狠,那可是十条新船啊,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宁国后来造的战船更先进更强大,战船对于水师的人来说那就是命,沈冷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沈冷莫非就没想过,打到最后,没有船,他往哪儿跑?怎么跑?
沈冷就没想过要跑,有跑的时候,现在显然不是。
“箭!”
沈冷一声令下。
船港里能修复的重弩都用上了,十几支足有小腿粗的重弩轰出去,四百多支羽箭射出去,场面有些震撼。
沈冷站在高处将他的三石铁胎弓拉开,瞄准那个站在船头嘶吼着指挥的求立将军,随着手指离开弓弦,嗡的一声之后羽箭激射出去,羽箭飞过了滚滚的黑烟突然落下,噗的一声戳在那李延年的肩膀上,环境太复杂,这一箭终究还是偏了些,再说人又不是不会动。
可沈冷觉得有些遗憾。
李延年捂着肩膀倒了下去,身边的亲兵冲过来手忙脚乱的把他往后拉扯寻找掩护。
“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射我一箭,我把他射成刺猬!”
李延年怒骂了一句,躺在甲板上等着手下人给他清理伤口,就在这时候眼睁睁看着一个黑点从高空落下,他猛的一拉身边亲兵借力翻身避开,他旁边的亲兵却不知道怎么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羽箭从他眼窝里射了进去,人往后一仰,脑袋又重重撞在甲板上。
沈冷第二箭又没射死那个求立人将军,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取出第三支箭。
再看时,那求里将军已经缩在人群后边,蹲在那哪里还敢露头。
抛石车,床子弩,这些求立人打造出来的大杀器让求立人自己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五十条船靠不到栈桥那边去,勉强靠过去的就成了宁军集中攻击的目标,损失惨重,后边的船想撤出去,调转船头哪儿是那么容易的,船与船之间的距离太近,后边水路又被大火封死,这船港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船港外,求立水师的旗舰停下来,这艘长达百米的巨舰就如同海上的凶兽霸主一样,可实际上这并不是阮青锋真真正正的旗舰,他的旗舰在上次与宁人激战的时候,被沈冷搞废了。
看着面前火墙封路,阮青锋的脸色就一阵阵发白。
沈冷的打法总是那么出人意料,那个年轻人永远不会墨守成规,你认为他会在海上和你拼命的时候,他转身就走,你认为他会舍不得那些船,他一把火就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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