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爷一怔:“长安城很宁静?”
“你不觉得?”
云红袖看着窗外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很宁静,连空气都是宁静的,可是我却在害怕长安城那么大,大的让人害怕,因为太大就会藏起来很多人心叵测,风平浪静的大海也会给人宁静的感觉,可表面之下的暗流却能让人万劫不复。”
“云大家怕的是?”
茶爷忽然反应过来:“归路?”
“是。”
云红袖点了点头,视线从大街上收回来:“陛下不是我的男人,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让他变成我的男人,哪怕只是暂时也好,可我改变不了陛下的心意,陛下从不曾把我当他的女人,所以他便不是我的男人陛下又是我的男人,陛下不认我我却认陛下,他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我对他有,所以我心中觉得,只能他是我的男人。”
茶爷静静的听着,似乎想从云大家的话语之中听出来什么别的含义。
“女人啊,总是会吃亏的。”
云红袖淡淡的说道:“他不认定你,你认定了他,亏的更多啊可是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男人女人,若是其中有一个让你觉得吃亏不吃亏都没关系,甚至想为他吃亏,那也是一种满足。”
茶爷摇头:“我还是没懂云大家的意思。”
“长安城的宁静是假的。”
云红袖道:“如不出意外,最先不平静起来的是长安城暗道,然后是朝堂,北征之战就算陛下倾尽力的打,没有一年也回不来,一年,足够让有些人曾经小心翼翼藏着的野心暴露出来,红酥手的人手勉强够用,流云会的人手更多,但我们太明了,我们都是暗道却都在明面上。”
云红袖看向茶爷:“男人有自己单独的世界,我们有吗?”
茶爷点头:“应该有才对。”
“是啊,应该有才对,可是往往没有我认定的男人不在长安,你认定的男人也不在长安,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他们,我不答应,你也不会答应,所以如果说是我要请你帮我什么不太准确,而是做我们该做的事,男人不在家,女人扛。”
“好。”
茶爷点头。
东宫。
太子李长泽看了一眼曹安青:“安排的怎么样了?”
曹安青垂首道:“之前藏起来的天字科的人都已经调回长安,从各地陆续招来的江湖中人也在往长安城汇聚,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初都会到,殿下想撬动,最先要撬动的只能是长安城的江湖,叶流云的流云会倒了,红酥手倒了,长安城暗道的大笔财富就在殿下手中,控制了暗道,也就控制了大半个朝堂,流云会手里握着太多朝廷重臣的把柄,这些把柄会成为殿下控制这些人的利器,半个月之内,长安城的江湖一定会天翻地覆。”
太子忍不住笑起来:“江湖再有用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控制长安城的江湖,为的是让满朝文武明白,他们的命我有能力左右,先把叶流云拿掉,再把那个叫云红袖的女人拿掉,江湖在我手中,接下来就能拿掉赖成”
太子看了曹安青一眼:“父皇临走之前给了内阁莫大的权利,他们可以否定我的决策,这样一来就在给我的权利上加了一把锁,可是父皇忘了,这把锁说是整个内阁,其实只是赖成一个人啊,只要赖成不在,内阁这把锁就锁不住我。”
曹安青道:“赖成出行,暗中必有流云会的高手保护,所以先拔掉流云会这颗牙,就能封住赖成的嘴。”
“没错。”
太子起身:“父皇到北疆已经有阵子了。”
他站起来看着自己的那把椅子,越看越不满意:“这椅子不舒服。”
曹安青笑起来:“太极殿里的那椅子才舒服。”
太子哈哈大笑。
北疆。
一天又过去了,黑武人的攻势再一次被大宁边军挡回去,此时此刻,息烽口土城外边的尸体多到连地面都已经彻底覆盖,黑武人那边摇着白旗的队伍过来,他们是来把尸体运回去的,城墙上的宁军严密戒备着,却不会对他们放箭。
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黑武士兵抬着同袍的尸体送到高坡下,一推,尸体顺着高坡往下翻滚。
他们依然面无表情。
战争会让人麻木。
沈冷站在城墙上看着外面那些搬运尸体的黑武人,他让人把吊筐放下去,宁军士兵也坐着吊筐到城下把自己人的尸体运回来,可是掉下去的尸体没有一具还算完整的。
两边的人擦肩而过却没有动手,也许这是战场上唯一相见不相杀的时候。
擦肩而过,却漠然。
谢谢大家的关心,这就是我爱的你们啊,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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