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武朝,屹立于中原之地数百年的王朝,一日之间,顿入风雨飘摇之态,迷雾之中,一只黑手,远在千里之外,操纵着现今天昊武都之内发生的一切。
北堂弈调整着军队,一步一步蚕食着天昊武都的城防,在此刻绝大部分人的视线皆被天武门乱战吸引的当下,他的小动作至今无人察觉。这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功劳,更因他此刻指挥的军队,是整个北漠最为强大,最令人恐惧恐惧的军队,他们是神的亲军,北漠战神的亲军。
北堂弈把玩着手里的符咒,看向天武门的方向,那里,一道毁灭暴虐的气息正在肆无忌惮的纵横。这位军相首徒的脑海中,还回荡着那个人的那句话。
“我已不下于老师吗?”北堂弈轻笑道“一个百年王朝,亡于阴谋,一成兵力取武都,战神,有此感觉,只因你还未真正品读明白,何谓‘智冠天下’!”
天武门前,战局乱,乱局迷,多方势力的生死博弈,却在那一箭之下,显得无比苍白。
天昊之主,昊帝,无论此刻他真身为何,他仍是名副其实的天昊王朝之主,举国之兵皆要受其号令,此刻,却被突入起来的一箭夺走性命,只叫人感觉到浓浓的讽刺意味。
但此刻,楚狂歌却是察觉到,即使昊帝身亡,并十九、战无崖二人,仍是没有半分异动,他们身后的士卒也仍是稳若泰山,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不寻常。
局势未明便轻举妄动,这是不智的行为,更是不理性的表现。眼前的教训,楚狂歌铭记于心,随后便提起精神,看向即将到来之人。当前,无论是并十九、还是战无崖,都已经失去了关注的价值,只因即将到来之人带来的威压,楚狂歌感觉,不在魔考中看到的诛天之下,甚至——更强!
“这,怎会……”
刀眉、黑发、玄甲红披风,紫金镶玉带,冷酷的面容,让人看不出半分的情绪波动,只能感觉到漆黑的毁灭力量随着他的前进,肆掠纵横。来的人,楚狂歌并不认识,但来人手中的战戟,楚狂歌却是无比的熟悉。
那是一把戈、矛合体的长兵,柄前安直刃以刺敌,旁有横刃,钶勾啄敌。昔日的中原战神之戟,诛魔神器——圣戟神叹,正被此人牢牢的握在掌中,在地上划出道道的火花,散发着源源不绝的魔气魔息。
圣戟神叹怎会成为魔兵?楚狂歌有些愣神,百代昆吾出现在同为太监的并十九手里,他忍了,毕竟前人遗泽,谁能挖到算谁运气好;佛骨凶兵变成血骨凶兵再现江湖,他也忍了,毕竟没有近距离观察,可能有细微差别没看出来也正常;但是失踪的燕归人,千载过后的诛邪兵器成了魔兵,这就真的不能忍了。
但是有人,发作的比楚狂歌还要快,做出的事,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但见,战无崖手中长枪再动,迅猛的攻势,空中划出一道轨迹,一枪绝杀,贯穿了一个全无防备之人的胸口。
“你!”面对背后忽现的杀机,并十九双眼圆睁,鲜血自嘴角、胸口流淌而下,枪中的血腥杀气,在透体一刻,已然全数灌入并十九体内,纵然并十九根基不凡,面对突如其来的杀招,仍是一时难以反映。
“岚亭侯,一朝天子一朝臣。”战无崖对着并十九,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路走好!”
下一刻,刀光一瞬,尸首两分,战无崖稳稳托着并十九死不瞑目的头颅,对着来人单膝跪地行礼,行的是北漠军礼。
“葬兵·战无崖,恭迎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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