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之内,煮雪谈天,论赏心悦目事。
红尘之中,狼烟滚滚,开雄霸天下途。
天昊武朝,天昊武都,那个位置,将迎来一个崭新的面孔,一个崭新的人;而这条恭迎霸者的道路,将会一片血红。
大道两边,万众跪伏,每一个人身后,都伫立着一个铁塔般的北漠狼兵,每一个人身前,都摆着一封信,信上用血书写着四个字——罪状自承。
宫门口,忽传幽幽马铃声,只见十余人麻衣裸足,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缓缓拖行着身后的庞然大物;拖行囚牢马车的人,在天昊武朝之时,无一不是“栋梁之才”、“国之名士”,如今却有如最卑贱的奴隶一般。
而铺在他们面前的路,是一条以人命铺就,无数达官贵人束缚在地上,不得挣扎的人命之路。
“抱歉了,冰夷兄。”
拖行着马车的一人面带不忍,脚却毫不留情的从一人的脸上踩过。
而被他踩过的人,却是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道“贪生怕死的东西,你们觉得你们能逃得掉?!”
他的声音很大,此刻却无人能听闻;就如同昔日苦境的一位哲人曾说的“有权力的人,只要轻声细语,每一个人也能听得详细;没权力的人,就算声嘶力竭,也没人听闻。”
随着前面人的努力,当带有锯齿的车轮,从人肉大道上碾过时,那个庞然大物,彻底的露出了身影,那是一个囚车,囚车里,是昔日的天昊皇室血脉,是整个天昊武朝的最高权威,只是此刻,在他们之上,囚车的顶端,还坐着一个人,或者说,一座山。
“国家至此境地,山河至此境地,你们,可知道是为何吗?”
高座上的人,轻轻的挥出手握住,像是要将眼前一切尽握掌中,他的问题,无人回答,无人能回答。
拖行着囚车的人,不敢有半分拖延,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毫不留情的从曾经的至交、好友身上踩过。
跪伏在两边的人,不敢有丝毫异动,蜷缩着身体,任由鲜血泼洒在自己身上,只敢瑟瑟发抖。
“腐化、荒淫、自私、体制,贪者享乐,贤者被弃,愚者满堂;管教不善,导致民风松散;歪风四起,江湖势力猖獗,邪教张狂,为何没人阻止?!”男人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人耳中,“为何无人有胆量、有勇气、有魄力改变这一切!”
言罢,真元一动,囚车晃荡不已,囚车内的人,显得愈发惊慌失措。
“前朝的遗民啊,这是你们生前的最后场景,记住那些跪下的人,这本是他们的工作,这群满口仁义,无能贪安的鼠辈,他们为这个日渐衰落的国家做过什么,他们又为你们那无能的先辈做过什么?!”
内廷之中,男子的声音愈发高昂,跪下的人、拖车的人、地上的人、囚车里的人,显得愈发惶恐不安。
“这群猪,就是你们作为国家支柱的栋梁,就是你们尽职的忠臣,可笑吗?!”
高高在上的男子,缓缓站起,他所处的位置,已可俯瞰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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