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黎春穿了一身淡色系厚实的毛呢裙子,外面裹了件白色的毛绒披肩,长发散在身后,刚睡醒眼中含着朦胧的水光,刚刚起床的时候,已经累得不像话,结果又被他弄了一通,脸颊还泛着浅粉色。
她挽着裴千树的手臂走出了房间,他穿了身深蓝色的风衣,手插着兜,从外表看起来他们相差不过三四岁,服务员投来了艳羡的的目光,黎春在人群中扫过,她没有看到陈驰,她要跟陈驰划清界限,她不能再做让裴千树不开心的事情。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他们走到了楼下的餐厅,暗黄色的灯光,装点着香槟色长梗玫瑰的桌子上放着准备好的精美佳肴。
餐厅正对着院子,院子里的小灯管亮着暖色灯光,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和裴千树耳语了一番,他眉头深锁,跟黎春说:“等我一会。”黎春点头:“好。”
他走了出去。
陈驰端着一盘牛肉粒放到了她跟前,他焦急的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黎春看眼门口,裴千树出去了。
“陈驰,我们不能做朋友。”黎春咬唇,她不能再惹裴千树生气了,她不能再这样怀着忐忑的心和陈驰见面。
“阿黎,你疯了吗?”陈驰不敢相信,他以为黎春想了一天想通了,“他是个杀人凶手啊。”陈驰看了眼时间,在裴千树回来之前他还有五分钟时间。 ,&a;зЩ·Pο㈠㈧·U
“阿黎,你知道张力吗?”陈驰问道。
黎春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浑身颤抖,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一个名字,久到让她忘了自己那段肮脏不堪的过去,忘了曾经那个小山村。
“是裴千树找人彻底废了他,把他变成了牲口一样的性奴,后来张力自杀了,还是上次你来旅馆遇到的张轩,裴千树找人废了他的手,张轩被辞退,精神也受了刺激疯了。”陈驰将那个人的所作所为一一说出来,“还有你,他性侵幼女,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我相信他害死的人绝对不少。”
黎春听着陈驰的话,心头发冷,她嘴唇哆嗦,那个白天与她肌肤相交的人满手鲜血,她知道他儒雅、他运筹帷幄,可她不知道他杀过人,不知道那西装革履下是个杀人犯。
还剩下三分钟。
“阿黎,跟我走吧。”陈驰近乎哀求,“你跟着她,总有一天,他会连你也杀了的。”
“不,不会的,他说过会娶我的。”黎春手指在颤抖。
陈驰见了鬼的表情:“你要嫁给一个性侵你的变态?”
黎春再也无法忍受陈驰说他一句坏话,她站了起来:“他不是变态。”
她小小的身体,眼中含着一丝愤怒,然后一字一句说道:“陈驰,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一个从小被强奸被性虐的女孩维护着那个强奸她的罪犯,多么可笑的现实,一个人喜欢上了被虐待被差使,可是陈驰不知道,在她被虐待被侵犯的这八年里,裴千树也给了她温暖和陪伴,他们是如此孤独,在这苍茫的人生中,裴千树只有黎春,黎春只有裴千树。
对于黎春来说,这不仅是虐待,还有爱,在黑暗中滋生的爱意,这种爱,至此一生,无人再能让她动心一分。
对于陈驰来说,或者大多数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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