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作业里,他看到了她歪歪扭扭的字。
【我为什么要活着呢?】
【如果我不曾出生就好了,既然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呢?】
【我想你,想你,好想,想立马死掉,这样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等不到,还是要等。】
【我准备睡了,希望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大家都不要我,那我也不要自己了。】
……
她的字横七竖八,每一句话都让他3点⑥①点C欧 看到那个脆弱的女孩,每一句话都传递了一个思想,她不想活了。
她对世界已经没有眷恋了。
裴千树感到脑子眩晕,他扶着墙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明明灭灭的火光里,他看到了黎春的身影,彻夜难眠的她、一次次想死掉的她…
他恍然笑了起来,一年七个月,他不打扰她,还给她自由之身,让她去追寻她要的自由,怕她饿死,每天定时叫人送饭,他尽可能的避免再与她接触,结果换来了彼此互相折磨。
命运总是习惯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年前,黎春选择和陈驰走,他以为她对自由多么向往,他放她走,却把别墅留给她当做后路,到头来不过都是造化弄人。
只要她活着,活的开心,他甘愿用七年来作陪,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差点死了,活着在死亡面前变得弥足珍贵。
那时候黎春但凡有一丝丝的相信他,他们都不至于如此,他但凡有一丝丝的信任黎春,也不至于让她躺在病床上。
信任,是最难的。
何况裴千树在商场打拼了这么些年,见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以至于他谁也不信,他只信自己,当陈驰的出现摧毁了他的信任时,他便心如死灰。
得不到,放手,不是他,为了黎春,他做到了。
黎春从小养成的性子便是顺从,她怕他,怎么敢告诉他,她内心的想法,她对他从来都只是服从,“信任”是平等关系上建立的,他们之间何来平等。
他抽完了一包烟,尼古丁让他的神经清醒了些,都是他做的孽。
裴千树冲了一把澡,莉莉安打了电话说黎春醒了。还没来得及合眼又赶到了医院,莉莉安说:“她去做精神鉴定了。”
裴千树黑亮的眼睛暗了暗,他想起了那些黎春的字,他知道她病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