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公孙敖却驳斥道:“陛下,这里的路像不像秦直道,微臣还真不清楚,可是,要新丰县县令修建这条官道扰民,那可就无从谈起了。去年,整个黄河中下游流域普遍遭遇蝗灾。只有新丰县救济灾民搞得最为红火。县库出钱粮,雇佣灾民修路,灾民既有了饭吃,明天还有钱可拿,虽然不多,可每个人一天也能获得三文钱的工钱。”
“哦!朕记得,新丰县府库中的钱并不多,一天三文钱,数万名灾民,这位县令又何来那么多钱呢?”刘彻好奇地问道。
古代官府在修建任何大型工程的时候,相关官员都是以徭役的方式征集附近的农民来实施这项工程的。每天,官府若能管两顿饱饭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这给钱的举措绝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遭。
“哦!陛下这里面的道道,微臣没有在意,所以,也没有打听,还请陛下恕罪!”公孙敖听到刘彻的询问,连忙谢罪道。
魏其侯窦婴接着道:“陛下,这件事,微臣恰巧知道!开始的时候,夏县令推行修路举措的时候,的确是花的府库中的钱粮,可是,后来,沿途的乡绅们见到有利可图,他们也知道府库中只有粮食,没有钱财,便主动出钱给官府,办成了此事。”
太皇太后窦姬驾崩之后,为了断绝窦氏一党的念想,刘彻并没有让窦婴官复原职,而是任命了武安侯田玢接任丞相一职。
为了此事,田玢在家中大排筵宴,延请朝中关系不错的官员到他府中,庆贺此事。
原本,田玢只是窦婴的手下,如今却骑在了他的头上,当他们在长安城里相遇的时候,总是窦婴主动避让,反观田玢,却一点也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气焰,没有半点敬重这位老上司的意思,在和其他官员交谈的话语中颇多不敬之辞。
这让窦婴的好友灌婴听之后,大怒不已。幸好,这个火爆猴现在还没有被刘彻招入长安城任职,不然,窦婴就得提前引爆‘遗诏案’了。
反观窦婴自己,也许是经过上一次赵琯等人闹出来的风波之后,他居然对田玢的挑衅和不敬,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即便是两人面对面站着,他也能够淡然处之。
可是,田玢不知道,身居高位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而时时刻刻能陪在皇帝的身边,只要自己不主动作死的话,受到重用的可能性反而会大大增加。
自从传出他和淮南王刘安那番话之后,刘彻对于自己的这个舅舅,心中也起了猜忌之心,并没有建元元年那么信任他了。
金知蝉即便没有命令童忠将这几年搜集起来的淮南王刘安和翁主刘陵的罪证呈给刘彻,可刘彻也知道一个事实,即便田玢并没有和刘安过那番话,可是,他接受了刘安和刘陵送来的很多金银财宝,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次任命田玢为丞相,汉武帝一方面是在为打击窦氏一党做准备,而另外一方面,也是安抚一下他母亲王太后的心思。
毕竟,王太后的三个不同姓的兄弟,已经死了两个,就只剩田玢这么一个兄弟了。
别看窦婴现在无官无职,可他在刘彻心中的地位要远远高于田玢这个丞相。
“哦!他们又有何利可图呢?”刘彻奇怪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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