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郡辖区内,越是靠近郡界的边境,逃离的百姓人数也就越多。
这些逃走的百姓们自然都是家中没有任何田产的佃户。等汲黯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已经晚了。
他亲自带着手下,下到各县查探情况,这个时候,不单只是他慌了,整个上郡辖区内的各县的三个主官门也全都慌了。
尤其是那些靠近边界的县,底下的各乡里佃户们几乎跑得是十室九空。
剩下的百姓当中,要么是家中有土地的中富农和地主,这些人对于临近传来的消息,并不是太相信,何况,他们家中有土地,自然就觉得有保障,暂时无需担心什么,自然也就无需再跑了。
而剩下个别人,全都是跑不动的老人。这些人比较念旧,思虑着自己反正活不久了,现在在离开故土,有些舍不得,对于这些老人们来说,死也要死在家乡。
除了原始社会之外,不论在何种年代,何种政体,全国八成以上的土地和财富,都会聚集在一道两成的地主手里。
可一旦这些个佃户们全都跑了,别说明年,就说即将到来的春耕,这个时候,谁还会为他们种地,而他们又还能去剥削谁呢?
“郡守大人,这件事究竟应该如何应对呢?下官是否应该立即派兵,封锁四境,你倒是尽快拿个主意啊!”郡尉姓孙,急迫地求恳道。
孙郡尉倒是一员老将,他虽然也同样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倒是做过不少处理地方流民的事情,因此,他对于如何对付普通的老百姓,还是非常有心得。
只是,如果匈奴人真得从上郡攻进来的话,汲黯可就指望不上他了。因为,孙都尉像极了后世大宋朝那些非常典型的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将领。匈奴人的铁骑要是真得攻到了郡城之下,他能够不立即逃跑也就非常难能可贵了。
“大人,这件事应该尽快处理,并且,您应该立即将此事上报给皇帝,让陛下处理西河郡、云中郡和定襄郡,这三郡的郡守,他们擅自收留我郡中跑出去的百姓,这让我等如何能忍呢?”一旁的钱郡丞那就更是着急了,他火急火燎地催促道。
不单是郡尉在逼迫汲黯,就连郡丞也在步步紧逼于他。
作为一个郡尉,平日里若是想要贪赃枉法的话,顶多是吃些空额,喝点兵血罢了。可由于这里是边郡,因此,孙郡尉即便是贪污的时候,做事也还是会留些余地的,他还不至于让手下的士兵冻饿而死。而且,这家伙对于自己手下直属的郡兵,给出的待遇非常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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